一把:“把这枪当做长矛使!懂了吗!站到队列中去,看见敌人战马就刺,快!”
张盘浑浑噩噩地站到了步军弟兄们中间,眼前一片硝烟弥漫,根本什么人也看不清。
忽然,连串的爆炸在他眼前发生,爆炸的气浪夹杂弹片和不知所以的小东西,嗖嗖地从他身边飞过。张盘被手雷的爆炸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往后缩。他的背脊被一只手挡住,那闽南籍的什长阴沉的声音从他脑后传来:“不许退后!”
暴雨枪的子弹射击声依旧还在响,两翼炮兵阵地的炮声似乎已经停止了,胸墙工事后的轻型野战炮的炮手们正在忙着装弹药。八旗兵射出的弓箭稀稀拉拉地落在工事附近。
突然,一骑战马带着一名蓝色头盔的镶蓝旗披甲骑兵突出了硝烟,一下子连人带马撞到了胸墙工事上。没等张盘张口喊出什么,无数的镶蓝旗骑兵从硝烟中突出来了!
中华军阵地中传出一声声命令:“冲啊!”
张盘张口结舌地看到和自己站在一齐的中华军步兵弟兄们同时挺起枪,对着敌人的战马刺了过去。
骑兵对有着依托野战工事做防御战的敌人发起冲锋,就是要靠速度和冲击力来打破敌人的防御圈,然后靠后续部队连绵的冲击力击垮敌人。
镶蓝旗骑兵吃亏在一路上遭遇了无数次火器袭击,队伍早就散乱,而骑兵冲锋最首要的因素:“速度”,在到达胸墙工事后就已经无形中消失了。如同失去气势的海浪,镶蓝旗骑兵在冲击胸墙工事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加上胸墙工事有三四尺高,失去速度的战马不一定能跨越,因此冲进工事内的镶蓝旗骑兵稀稀拉拉只有几百人。
于是,中华军步军刺刀如林地发起反冲击时,那些在胸墙工事附近的镶蓝旗骑兵立刻遭遇重大伤亡。张盘被裹挟在弟兄们中间,看到那八旗兵的身影,热血冲上脑子,大吼着端起刺刀冲了过去,一下就将刺刀扎入一名镶蓝旗骑兵的腰部。他的什长替他挡开了那名垂死骑兵的大刀,在他脑后大喊着:“不要逞英雄!和弟兄们保持一条线!”
阿敏和他的镶蓝旗部下也被中华军的刺刀冲锋吓住了:他们从来没想到,这世界上还存在有敢于向他们的骑兵队伍发起冲锋的步兵。
镶蓝旗聚集全军主力发起的宏大骑兵集团冲锋功亏一篑,在最后时分被中华军反击赶出了胸墙工事。
这时,有一些布置在胸墙后的拉发式青铜野战炮已经重新装填完毕,又开始开火了。
同时,转到环形防御阵地后中华军骑兵旅又杀回来了,向镶蓝旗的两翼包抄过去。
阿敏被他的戈什哈拼死拉回到了后阵,一名甲喇额真(都统)对他大声喊道:“二贝勒,海寇军在偷袭我们大营!”
阿敏两眼血红、面目狰狞环顾四周,他的戈什哈们和部将纷纷避开他野兽般的眼神。
前方,他的大队骑兵已经陷入与敌方的肉搏战中;后方大营却正在冒烟,眼见是遭到突袭了。
“吹号,让前军撤下来!”抽调五个牛录,迅速去夺回大营!”
“贝勒爷!不好了!”
一名镶蓝旗固山额真骑着战马浑身浴血地跑了过来:“贝勒爷,他们的重骑兵上来了!”
“什么!”
阿敏转头看去,中华军重骑兵营形成一道铁墙,势不可挡地将挡在他们前方的镶蓝旗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重骑兵是从海滩方向斜刺里冲进镶蓝旗骑兵集团中去的,可以说正好打在镶蓝旗骑兵集团的的腰眼上。
此刻,阿敏的部队南边遭遇中华军步兵、骑兵的反冲锋;在西边遭到中华军重骑兵的重击,同时那纷飞的霹雳火箭还在无差别不加选择地落在他们头上爆炸;后方大营的火光冲天,阿敏咬牙切齿,一时间却是手足无措。
镶蓝旗骑兵在三十里铺遗尸近五千具,被中华军步骑炮三军种联手打败。水手火枪队抄了阿敏的后路,将阿敏这大半年抢掠辽东的收获全部付之一炬。
败退的镶蓝旗溃兵被中华军骑兵追杀了一路,前方还有水手陆战队挡路……阿敏带着残兵败将道复州城下时,发现复州已经被中华军水手陆战队从海上登陆收复,于是,他接着逃跑,一路被中华军追杀,最终能逃出生天回到海州、盖州的镶蓝旗士兵仅仅只有不到1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