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动作。
“唉!她还是如此美丽,如此傲雪逼霜。”苦海暗叹了口气,跟着缓缓阖上了双目。他不敢直视江寒玉,直视那双似有千言万语要说的眼睛,这已成为他生命中,再也不能承受的爱。
尤梦盈生怕江寒玉夺了风头,于是姗姗走下舞台,来到一名男子跟前,以手中的秀帕抚过他的脸庞,吐气如兰道:“公子,你可愿意为奴家去死?”
那男子瞧着尤梦盈妩媚动人的脸庞,以及那双秋波涟漪,明眸生光的眼睛,鼻头跟着嗅到一股异香,不觉呆了呆,跟着咽了口唾沫,便拜倒在石榴裙下,吻着尤梦盈的裙角道:“杨林愿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尤梦盈使的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媚术,名叫“掠魂摄魄”大法。这种迷惑人心的大法非常厉害,无论你功力多深,只要心志不坚,皆会受其所制。尤梦盈虽然不会武功,但却精于此道。
苦海见那男子神态失常,举止怪诞,便猜到了七八分,于是默默念起《清心咒》。那男子吻完裙角,突然拔出柄短刀朝自己心口戳去。苦海双眸一亮,当下喧了声佛号。那男子如遭电击,浑身一阵痉挛,跟着便晕厥过去。
尤梦盈瞟了苦海一眼,轻轻一笑,随即蹲下身子抚着那男子的额头道:“你不是答应为奴家去死吗?如何又不敢了呢!”那昏厥的男子突然睁开双眼,木然叫道:“愿为夫人赴死。”说完,便将短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苦海未料到尤梦盈的大法竟然如此厉害,不禁仰天一声长叹。全场观众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无不骇然心跳,就连熊天霸都皱起了眉头。
尤梦盈看着那男人倒在自己脚下,却发出了一阵银铃大笑。她笑罢,又朝赵光义走去。但赵光义终非凡人,只是面带微笑,朝风情万种的尤梦盈抱拳道:“夫人国士无双,竟能让一个男子当众为你去死,实在是令人佩服。只不过你这媚惑之术,对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来说,却是派不上用场。”
尤梦盈闻言一愣,瞧着赵光义的眼睛突然闪过神光,跟着一挑眉毛道:“奴家见先生气度非凡,仪表雍容,定非寻常人物。却不知先生尊姓大名,于何方高就?”
“好厉害的女人。”赵光义暗赞了一声,却只是含笑道:“在下一介闲云野鹤,未必入得了夫人法眼。倒是今日选美,既然夫人已拔得头筹,那依在下看,这毁容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何不另择赏罚,以宽人心呢!”
尤梦盈见自己的“掠魂摄魄”大法对赵光义毫无作用,也有些始料未及,于是问道:“先生以为该当如何?”赵光义含笑道:“过犹不及,事缓则圆。”他说罢,朝尤梦盈拱了拱手,便率领手下扬长而去。
“各位说,这比试到底是谁赢了?”尤梦盈过了片刻方回过神来,于是大声问道。那郑妈妈回道:“自然是夫人胜出。”尤梦盈冷哼道:“亮匾。”二楼一名武士闻言,立刻掀开了蒙在大匾上的红布,只见匾额上刻有四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塞天仙。
尤梦盈扭头瞧着江寒玉,冷冷道:“既然已经输了,宫主为何还不动手。”江寒玉瞧着苦海,轻轻叹了口气,便由发髻上摘下银梳往自己脸上刮去。熊天霸见江寒玉举起双手,当下起身制止道:“玉儿不可。”
“我就知道你会阻拦,撒药。”尤梦盈一声令下,谁知舞台周围却没有丝毫动静。苦海见机会来了,当即越过人丛,扑上了舞台。王怀志等人跟着发难,“万花楼”里顿时乱成一片。熊天霸与苦海对了一掌,森然道:“玉儿是我的,你休想夺走。”
苦海也不搭话,只管来抢人,两人顿时在舞台上大打出手。尤梦盈见江寒玉还在发呆,于是从发髻上拔下根簪子,偷偷靠了过去。那簪子上泛着幽蓝的光华,一看便知淬过毒。正当尤梦盈即将得手时,突然从身后飞来一块白布,缠住江寒玉便往回拉去。
“娘。”江心月一把没抓住母亲,却发现一个蒙面人用布裹住江寒玉背起便走,急忙抡剑追了上去。苦海和熊天霸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是大吃一惊,于是紧追而去。王怀志、罗什和朱睿也舍弃自己的对手,尾随而去。
尤梦盈气得香肩乱颤,咬牙切齿道:“给我追,一定要宰了那贱人。”太行双雄、文房四宝、铜面人等不敢怠慢,纷纷追踪而去。尤梦盈见埋伏没有反应,于是上楼来一探究竟,结果发现自己的人,不是被人家点了穴道,就是中了暗器,不由暗忖道:“到底是谁干的?那蒙面人又是谁?”
苦海等人追到二楼,转过几个弯,见那蒙面人进了一间屋子,于是不由分说闯了进去。谁知屋中空无一人,唯独朝街的窗户敞开着。江心月奔至窗口往下一看,只见有四辆相似的马车,分朝不同的方向驶去。
“分头追。”王怀志当先跳到街上,朝北面的马车追去。江心月道:“爹,女儿追东面的那辆。”说着也跳到街上,飞驰而去。罗什不放心道:“我去照应小月。”说罢也去了。朱睿选择了南面的马车,苦海只得朝西面追去。熊天霸想了想,也追着苦海而去。
一干人跳窗而去后,却见蒙面人拉着江寒玉,由床底下爬了出来。“嘿嘿……”他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背起江寒玉出门而去。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竟是将苦海和熊天霸都瞒了过去。
苦海展开“七斗星云步”,很快便追上了马车。他探手撩开车帘,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问马车夫道:“敢问施主,方才那蒙面人究竟坐那辆马车去了?”
马车夫有些害怕,憨憨地摇了摇头道:“有人给小的银子,叫小的……小的在‘万花楼’下等着,只要看到二楼有人摇白布,就驾车往西赶。小的只管拿钱办事,您可千万别为难小的啊!”
苦海谢过马车夫,正准备返身而去,谁知熊天霸却突然出手,一把掐住马车夫的脖子,厉声道:“是什么人要你这样做的?快说。”马车夫被掐得透不过气来,红着脸道:“是个……是个相貌英俊的后生。”
“他是无辜的。”苦海一掌推来,熊天霸却提着马车夫飘然而退道:“贤弟何必着急,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掳走了玉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