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秦风本想照实说,可转念一想:“我若说没看见,她定然寻人而去。我若说看见了,并愿意助她寻找,便有机会套近乎,如此就能伺机俘获她的芳心,岂不美哉?”
秦风主意打定,于是改口道:“哦!原来那车中女子,竟是姑娘的姐姐,难怪小生觉得你俩有些相似。”江心月闻言喜道:“这么说秦公子是见过我姐姐了?快告诉我,他们往那里去了?”秦风一甩逍遥巾,慷慨道:“姑娘不必着急,请随小生来。”
江心月救母心切,自然不辨真伪,急忙道:“那你快带路啊!”秦风当下领着江心月朝集市而去。于路上,江心月想起秦风跟衙役说的话,于是问道:“你说你是秦兆银的后人,可是真的?”
秦风颔首道:“如假包换的秦氏嫡孙。”他说着喟然一叹道:“曾祖当年因练功走火入魔,心知大限将临,于是将毕生财富藏了起来,这才导致我秦家败落。现如今听说宝藏重见天日,却叫那归元剑派抢了去,也有说是被天龙帮抢去的,总之是夺了我家宝藏。小生若不讨个说法,岂非对不起列祖列宗。”
江心月见其言之凿凿,且又敢上府衙来告状,显然不是空穴来风,于是道:“公子就算是秦家后人,但你如何咬定盗宝的便是归元剑派?”
秦风摇头道:“江湖上早有传言,京城里已是沸沸扬扬,小生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江心月神秘地笑了笑,又道:“人言可畏啊!这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的话,一但被大众认同,即成事实。”
“常言道,无风不起浪。既有流传,必有根据。”秦风显然舍不得自家宝藏,依旧耿耿于怀道。
江心月揶揄道:“公子真是枉为读书人。你也不好好想一下,这偌大的宝藏谁不想得到。如果真是归元剑派发掘的,又岂会四处声张,落人话柄,以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秦风愕然道:“姑娘是说,有人打着归元剑派的旗号,抢夺了宝藏?”江心月笑了笑,不置可否道:“那就要看谁得的实惠最大。瞒天过海固然厉害,但也并非无迹可寻。比如说,现在最得意风光的,就脱不了干系。”
“这么说,天龙帮熊天霸最是……”秦风话到一半,便捂住了嘴。他连花魁会都不敢去看,就是怕被尤梦盈逮着,又那里还敢去招惹天龙帮。
两人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已来到市集。江心月看了看满街的商贩和民众,暗道:“那有掳人掳到市集来的?这岂不是自爆行踪吗?”心头不由起了狐疑,当下问道:“秦公子,你真的瞧见他们朝这边来了吗?”
秦风打了个马虎道:“小生也是匆匆一瞥,见有一男一女朝这里而来,估摸着应该是你姐姐吧!”他说话时目光流连,见路边有人贩卖香囊,于是岔开话题道:“瞧多漂亮的香囊啊!姑娘喜欢什么味道的,小生给你选一个?”
江心月那有闲心看这些,不由疑心更盛,暗忖道:“瞧此人油头粉面,目光游离。见了漂亮姑娘就巧言令色,舌灿莲花,说不定包藏着什么祸心,姑且试试再说。”
心里有了盘算,江心月当下指着前方一赌坊道:“秦公子,我姐夫好堵,喜欢买大小,掷牌九。而我姐姐又极其痛恨姐夫去堵,常常为此大闹赌坊,你说他们会不会去了赌馆?”
秦风不知是计,故作若有所思道:“难怪小生见他俩吵吵闹闹,原来还有这层意思。那咱们去瞅瞅,兴许还真在里面呢!”江心月眼睛一亮,瞥眼瞧见旁边有个包子铺,于是嫣然笑道:“秦公子,小妹有些饿了,你帮我买两个包子好不好?”
“姑娘想吃,小生这就去买。”秦风一听这话乐了,能为美人效力,他是一百个愿意,于是应了声便朝包子铺走去。江心月悄悄跟上,趁秦风选包子之际,突然起脚踹在其屁股上。秦风把持不住重心,一个踉跄往前跌去,正好一头埋进蒸笼里。
“哎哟哟!烫死我了。”秦风惨叫一声,捂着被烫红的脸蛋嗷嗷乱叫起来。江心月乐得拍手欢叫道:“喂!大家快来看哟!有人粉脸变猴屁股喽!”她说着朝秦风做了个鬼脸,跟着又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嬉笑道:“哪里来的大马猴,耍戏逗乐倒也罢了,但骗人可不是好孩子哦!”
秦风是又痛又尴尬,忙连声哀求道:“姑娘莫打,姑娘莫打,小生知错了,这就给你赔不是。”江心月双手叉腰,得意洋洋道:“做人要识趣,尤其是想做个让人爱的男人。老板,包子钱找这位公子拿,本小姐素不奉陪。”
看着江心月蹦蹦跳跳而去,秦风这才缓缓爬起身来叹道:“秦风阿秦风,枉你自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却还是着了人家小姑娘的道。真是长在河边走,难免不湿足啊!”
秦风还没抬起头来,就见一双绣花鞋出现在眼前。他以为是江心月又折返回来,只得连忙作揖哀求道:“姑娘已经惩罚了小生,难道还不解恨吗?”他话音甫落,却听一个柔美的声音关切道:“伤得重吗?让我瞅瞅。”
“怎么是你?”秦风一听声音不对,赫然抬首,却看到了一张关切的脸,于是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现在已是穷困潦倒,无家可归,你不回王屋山做你的大小姐,却来跟着我作甚?”
来人不用问,也知道是凌玉环,只听她幽怨地道:“你若真的穷困潦倒,又哪来的心思招蜂引蝶?”
秦风闻言不悦道:“你既然什么都看见了,为何不出手相助?难道学了武功,就是用来瞧热闹的吗?”
凌玉环抿了抿嘴,淡淡道:“武功能拴住人心吗?如果拴不住,要它何用?”她说着由怀里掏出块秀帕,轻轻去抚秦风红肿的脸,竟是满目的疼惜。秦风脸上原本就火辣辣地,被她这么一抚,顿时痛得举手撩开凌玉环的秀帕道:“行了行了,真是越添越乱。”说着举步便走。
凌玉环心里委屈,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掏出一吊钱递给包子铺老板,便碎步跟了上去,与秦风并肩而行道:“如果爱上一个多情的男子,注定要让自己委屈,我也认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谁才是最关心你的人。”
秦风听到这番话,心里有所触动,不由拉起凌玉环的手,轻抚道:“一起走吧!”凌玉环甜甜一笑,便做小女儿家的羞涩样,紧靠着爱郎淹没在了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