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婆婆正是南宫烟霞乔装的,只听她淡淡道:“老身在每一样食物里各放了种无毒的药,可一但这些药物相聚,便会成为‘五蛊闹心散’,即便功力再高深的人,也将无用武之地,尔等自然无法抗拒。”她说着把目光回落到江永清的脸上,沉声问道:“你就是江永清?”江永清忙抱拳道:“正是晚辈。”南宫烟霞颔首道:“很好,你偷了宓儿的心,老身只好挖出你的心来补偿她。”
江永清只觉心口一痛,才发现南宫烟霞的指甲已嵌入自己的胸肌内,只要再一用力,便能破开胸腔。江心月尖叫道:“南宫婆婆,是小月不好,我当时不知您老人家的用意,所以不敢告诉你我师表哥就是江永清。请你不要听信谗言,伤害我师表哥啊!我爹爹就他一个徒弟,你要是杀了他,我爹爹一定会杀了唐姐姐替他报仇的。”
南宫烟霞厉声道:“鬼丫头,别以为出言威胁,老身就会害怕。要知道乾坤四奇纵横天下,从来就没怕过谁。”
江心月是吹死牛不偿命,继续道:“我爹爹的武功尚在公孙盟主之上,想伤唐姐姐简直易如反掌,不信你可以把唐姐姐叫来问问。”南宫烟霞闻言一笑,淡淡道:“好你个丫头片子,明明知道老身还没找到宓儿,所以拿话来挤兑我是不是?嘿嘿!那你也忒小瞧老身了。我南宫烟霞要杀谁,还用得着顾虑别人寻仇么?”
公孙婷见南宫烟霞不依不饶,不由气恼道:“晚辈有幸见过东方、西门、北原三位老前辈,十分仰慕他们的高风亮节,以及和蔼可亲的性情。三位前辈的音容笑貌,至今萦绕在晚辈脑海里,挥之不去。晚辈原以为今日得见南宫前辈,足可大尉生平。却想不到前辈性情乖戾,手段阴毒,与那三位前辈大相径庭,根本不配与之齐名。到是‘万毒夫人’这个称号,与阁下更贴切些。”
江永清急道:“内人不会说话,还请南宫前辈见谅。”南宫烟霞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冷哼道:“原来这位姑娘便是公孙伯的掌上明珠。果然有脾气,有性格,真是好得很呐!”江永清见南宫烟霞语气不善,心里一时没底,忙道:“前辈若有什么训诫,尽管冲着晚辈来便是,还请您老别伤害婷儿,她是无辜的。”
南宫烟霞森然道:“她剥夺了宓儿的幸福,抢走了宓儿的心上人,这能说是无辜的吗?老身若杀了你小子,宓儿说不得会痛恨我一辈子,但杀这丫头,却是无需顾虑。”
江永清闻言冷汗直流,忙分解道:“前辈明鉴呐!唐姑娘与晚辈的事,跟婷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婷儿甚至根本就不认识唐姑娘。一切都是晚辈的错,是晚辈背着婷儿勾引唐姑娘的,前辈若杀她可就大错特错了。”
南宫烟霞笑道:“你既然已不喜欢这丫头了,又背着她跟宓儿好上,不如老身替你做个了断,一刀将她宰了,再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免了你弑妻偷人的恶名,二来也能让你堂堂正正娶宓儿为妻,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老身何乐而不为呢?”
江永清等人闻言无不骇然,毕竟南宫烟霞的这番理论,听起来实在叫人难以接受。原本江永清是想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好打消南宫烟霞杀公孙婷的念头,谁知对方自有一番理论,简直无可辩驳。他只好斩钉截铁道:“前辈若是杀了婷儿,江永清决不独活。”
罗什也劝谏道:“小生与西门前辈乃忘年之交,还请前辈看在他老人家的面上,放过江贤弟夫妇吧!”南宫烟霞面罩寒霜,森然道:“你不提西门老鬼还好,你一提那负心薄幸之人,老身更是不能放过这丫头了。”
江心月何等聪慧,一听便知道南宫烟霞与西门乘风之间,肯定有段成年往事,于是道:“西门老前辈至今未婚,便是对当年之人念念不忘。只可惜当年之人一直怀恨在心,致使西门老前辈一生抑郁寡欢,真是可惜啊!多好的一对才子佳人,偏偏不能破镜重圆,这是何苦来着。”
南宫烟霞瞟了眼江心月,笑道:“你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难怪婆婆一见你就打心里喜欢。我那些蛇宝宝对你也是念念不忘,要不要婆婆把它们叫来,陪你耍耍啊?”江心月急忙支吾道:“不了,不了,还是让它们自个耍吧!嗳哟!你瞧,我咬到舌头了。”她说到后面,故意哼哼唧唧,连话也讲不清楚。
“小丫头片子,以后不许多嘴喽!”南宫烟霞堵住了江心月的嘴,转而问江永清道:“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位婷儿姑娘?爽爽快快说出来,老身也好做个了断。”江永清见公孙婷泪水盈眶,神情楚楚地看着自己,仿佛对生死一点也不在乎,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于是正色道:“晚辈从来就没爱过婷儿以外的女孩,此心天地可鉴。”
南宫烟霞目光一寒道:“这可是你的真心话?”公孙婷甜甜地一笑道:“永清,有你这句话,我死了也是幸福的。”江永清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斩钉截铁道:“我爱婷儿,矢志不渝。”南宫烟霞从怀中取出只锦盒,打开盖子捻起一枚乌黑的药丸,冷笑道:“那你吃下这枚‘焚心蚀骨丸’,证明给老身看看。”
江永清心知这一定是剧毒之药,吃下去定然性命难保,但念及唐宓三番五次救自己,这份情义终身难报,即便因她死去又何足道哉,于是伸手接过药丸,喟然一叹道:“也罢,就算是报答唐姑娘的救命之恩吧!”
南宫烟霞冷冷道:“这‘焚心蚀骨丸’是老身用一百零八种毒虫毒草炼制而成。焚心蚀骨,顾名思义,它是不会让你痛痛快快死去的。而是每七日发作一次,每次的痛苦都迥然不同。有时钻心刺骨,有时如火焚身,有时似坠冰窖,有时万蛆噬心。还有的时候会让你浑身肿胀,气血逆行,筋骨如剔,皮肤瘙痒。总之,你要受尽一百零八种折磨,直到百毒齐发,化为尘埃。你可想好了,真要为这丫头忍受世上最残酷的折磨吗?”
一想到那种种非人的折磨,众人无不心惊肉跳,脊椎拔凉。如此可怕的毒药,简直闻所未闻,却被南宫烟霞轻描淡写,娓娓道来,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公孙婷当即声嘶力竭道:“老妖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要折磨永清,他是好人。”
江永清不由苦笑道:“晚辈欠唐姑娘的恩情,这辈子也还不清。除了不能娶她为妻,纵然水里来火里去,我江永清也在所不惜。但婷儿是无辜的,她没有欠唐姑娘人情,前辈没有理由杀她。晚辈也不会为了报恩,而背弃自己的结发妻子。既然前辈认为晚辈只有服下这药丸,才能证明对婷儿的爱,也才能回报唐姑娘的恩情,那无论再大的痛苦,晚辈也理当承受。”他说完,便要将药丸送入嘴里。
“不要啊!”窗外传来一声尖叫,只见人影一闪,屋内便多了个黑衣少女。她一进来,便不由分说朝江永清手中的药丸抓去。江永清见是唐宓,急忙缩手道:“那日姑娘负气而去,在下一直耿耿于怀,心里好不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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