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故意的成分。先别急,跟我说说,怎么你跳起舞来不嫌地方太大,这会儿反倒受不了啦?……什么?两码事?”他不满地摇摇头,“既然已经离开歌罗梅,你总不能永远呆在窝棚似的房子里。为身心健康着想,这种生活习惯必须改一改!”
见到他严肃的表情,莎乐美这才明白不是说说了事这么简单,禁不住萌生怯意,“先不谈这些好不好?今天全都由着你还不行吗?”
“抱歉,此事刻不容缓。白天露营可能太刺激……那就晚上乘游船好了,”森特先生顾自点头,“就这么决定,我会买瓶驱蚊水回来。”
明知拗不过他,莎乐美发出小动物绝望时的响声,找个缝隙蠕动着钻进被褥中,分辨一下方向,蒙着头闷闷地说:“我不要啊!”
“你当然不要。可人毕竟得往前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绿眼睛从里面探出来,仍旧捂着嘴问道:“‘往前走’,是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那就跟我说说……‘她’长得好看吗?”
“谁?”杰罗姆听得直挠头,心说最近根本没机会拈花惹草啊!
绿眼睛突然眨了眨,试探地轻声道:“你那个‘梦中情人’呗!好几次听你念叨她名字……我没听错,没。”见对方一下子明白过来,脸上像骤然戴了个面具,莎乐美不禁心中一紧,声音变得细弱游丝。
杰罗姆面无表情,生硬地说:“到此为止,丫头。这是‘两码事’!”
差不多开始退缩,莎乐美不清楚是否已接近了他的底线。虽免不了心中惴惴,可听到丈夫命令般的口吻,一股不服气的冲动涌上心头,令她鼓足勇气、不依不饶说:“嗯,自己和别人总得区别对待呀!”
杰罗姆一时出不了声,心里清楚这些事迟早得对她言明,可那天若能拖到三十年后、就再理想不过啦!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追悔之意,欲言又止、磕磕绊绊道:“某种意义上,你说的很对。究其本质,我的问题对别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待人太苛刻确实值得反感……”
莎乐美此时已经后悔不迭,真正被戳到痛处、是再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困了,我。还是睡吧。”吹熄蜡烛,她马上消失在毯子边缘。
“还不着急。”杰罗姆扯扯对方右手,安静地说,“各退一步。”
闻言露出头来,绿眼睛盼盼地望着他。“我不要乘游船!”
森特先生毫不犹豫道:“没商量,你跑不了。”趁她开始大发脾气之前,杰罗姆接着说,“下一次,等你确定想知道这些……往事,我会告诉你。一部分。咱们都准备好以前,只能先讲一半。很抱歉。”
显然对“各退一步”的结果感到失望,莎乐美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重新躺下假寐。杰罗姆忽然来了精神,穿过卧室房门出去翻翻找找,折腾好一会儿,重新现身时再次把莎乐美拽起来,拉着她来到浴池镜子对面。“给你个小礼物,勉强算作补偿一下。”拉开镜子所在的滑门,里面是个深进的更衣间,两侧足能悬挂百十件各色衣物。此时中间摆一张单人床,应当是从其他房间硬拖过来。
“习惯这回事一时半刻总也拗不过,别处天花板又高,你先在这将就两天,等找到小房子再说。美中不足,睡俩人空气会不够呼吸。”
忍不住纵体入怀,双臂环绕他颈项,莎乐美柔声道:“在你怀里最安全不过了,到哪都一样……”
轻笑着摩擦她嘴唇,“好,跟我去睡水床。保证一直抱你到天亮。”
“喔,听起来挺迷人的。”她微笑转身,半掩过更衣室的门,“做个好梦,亲爱的。”说完只听插销铆合的声响。镜子里的森特先生摊手耸肩——看来,习惯的力量可比甜言蜜语厉害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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