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下午两点在东足球场松林前见面。
这是卡片的原话。
陌大有自己的体育学院,也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草坪和操场区以及功能齐全的室内体育馆,用来作为足球,田径,其他系的训练场地。
东足球场是最为频繁使用的一个,因为喜欢踢球的男生太多了。中国足球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目标,在每个球迷的心里。无论有没有运动细胞,只要有点个子,能跑能跳的男生们,总会踢上一两脚,至少是世界杯的忠实观众。
水青还不太相信这是真要告白,觉得恶作剧的成分更多一些。想拉两位好友一起,却都不肯。说什么光天化日,又是校足球队练习的时间,不可能会遇到坏人。
于是她来了。不想来,但芸芸和圆心双双翘课,架着她来的。两人送到就走,但她怀疑她们说不定猫在哪里,等看庐山真面目。
昨夜下过一场小雪,虽然今天晴朗,日光却绵绵无力,晒不化松针之上那层薄薄冰寒晶莹。雪后放晴,万物皆发亮。没有绿色的绿茵场上战得正欢,红黄两队正为一颗小小的球想尽千方百计。
看球的女孩子真不少,好些人加油加油得大喊,还有谁谁谁的名字。比分二比零,红队领先。
水青看看表,还有五分钟。她是不是来早了?
不想给人迫不及待的感觉,她踱进小小的松树林。说它小,真的很小,也只有二十几棵而已,每棵间距很大,就有了林子的样子。虽是新栽,但移植时选了有一定树龄的,所以不会弱不经风。而且,像她这种瘦女,藏在树后,也没人能发现。
她就想,现在开溜的话,应该不会被芸芸和圆心逮到。反正送卡的人自己擅作主张,并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不算不遵守约定。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的步子就晃着往另一头走。
雪花数片,被风从树梢上带下来,飘落到她眼前,又打弯,舞到身旁去。目光追逐着,偶然,和另一双眼睛相对。他的清冷比起雪地冰松,多了漏拍心跳的魅力。
难道是他约她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除了他和她,林子里再无旁人。水青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是他吗?不是他吧?这种约女孩子的方式,太幼稚。他是她心目的冰上孤莲,不会如此俗的。
“简苍梧。”打招呼总是礼貌。
“是你。”他好看的眉舒展,夜海般的眼眸,星光点点。
“是我啊。”水青顺着回答,却没听出来那不是一个问句。
简苍梧笑了。
水青甚至往后退了两步,知道那是不礼貌的,但她忍不住。每次见到他,冷冷清清,淡淡的表情,她都习惯了。谁知笑起来,竟然杀伤力惊人。就像长在冬季末梢的花,怒放的瞬间,春天降临了人间。
他笑起来,不应该用英俊帅气之类的形容词,只觉得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人,来勾心夺魂了。
水青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他又恢复了疏离感。还好,还好。对着那样的笑容再多个十来秒,她会脸红的。
现在,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认为那张卡是他给的了。
“你在这儿温习?”期末考试就在下周,水青虽然觉得这个地方太冷,但没准音乐家们喜欢。
简苍梧就皱了眉。
在这儿是因为一封信,一封约他见面的信。他不知道是谁,但猜到是女孩子。这种事时有发生,他一般以不赴约交给对方答案。或许因为墨桐,也或许因为父亲,情绪不太好,所以他破天荒来了。
谁想到会是韩水青!她从树后绕出来,在风吹雪花时,恬静微笑。他本来早想好的拒绝词忘得一干二净。那封信,如果是她,是她写的话——
她却问他是否来这儿温习。
心里仿佛有什么要急切地冒出来,却又冰封了。
“你来做什么?”简苍梧尽量平淡的语气。
“有人约的。”水青晃晃蓝信封,“到现在都没见到人,我怀疑是恶作剧。”
差一点,简苍梧心想,差一点就闹笑话了。然而下一刻,黑眸胶着在水青手里的信封上。有人要跟她表白。算不算巧合?他等的人并不是她,而她等的也不是他,但却相遇了。
“要不要喝热巧克力?”他记得她喜欢的。
“好像应该我请你。”她还欠着呢。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好像没有亏欠心理啊?
“我没课了。”简苍梧说。
“明白。”水青立刻接收正确讯号,“你喜欢哪家的咖啡?”天真的好冷,她也需要热饮。
“东皇。”他想离校远一点。
这人看来也挺挑剔的,因为就H市目前的咖啡档次,东皇拥有最好的,纯正的口味。
“你住校吗?”如果是,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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