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檀苑之内,想必庄内被他医治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在这些患者中,有心甘情愿听命于他的人不是难事,只是桑来刚才所说的无踪与无影有想做却无法做到的事,只有江檀能帮助他们,这一点她很惊讶,像是无影无踪这样神秘厉害的高手,有何自己办不到江檀却能办到的事啊,江檀他再厉害也终归出不了这间院子,也不懂丝毫武功啊,又如何帮助他们?
对于她的这个疑问,桑来并没有为她解惑,今天是她效命公子的第一天,已经让她知道的太多了,有些事,还是等着以后再慢慢让她清楚吧。
“我们该出去了,公子身边不能缺人。”桑来起身顺势吹灭了那一捋一直跳动的火焰,整间密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更显的有些阴气森森,娄寒不禁抖了一下,抹黑赶紧跟随桑来的脚步离开了那间密室。
晚间三人一起用着晚饭,娄寒时不时的总会偷偷抬眼看着江檀,那眼神似乎是夹杂着哀伤一般,江檀放下碗筷,“娄寒,你为何频频看我,我脸上有饭粒?”他还故意逗趣的用帕巾去擦一擦嘴角。
“不是,没有。”娄寒无奈的摇着头,但是眉间的哀伤之色却未退去,然后苦涩尴尬的笑笑,“没什么事,公子请吃饭吧。”说罢抬起碗筷开始吞起米饭来。
江檀也没深究,只是无奈皱了皱眉继续吃饭了。
用过饭后,江檀并没有泡药浴,他也不是时常泡,只是有时研究出了新的药方就试试,不过却始终没有见到有任何起效罢了。
晚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空气中凝结着一层凉薄的寒气,屋外窗檐上雨水滴落在门阶石板上那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听得格外的真切。
江檀的轮椅停在门口处,望着外间的雨发了好一会呆。
娄寒拿了一条薄毯走过去搭在他的腿上,“天气凉了,在这风口待久了不好。”
江檀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视线又移回了雨幕之中,“奶娘说,母亲被赶出落月山庄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下着秋雨的,一张休书一个随身的包袱就将她驱赶出去了,那样干脆,毫不留情,母亲临别之际,给我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就只有这只她佩戴了多年的玉珏耳饰。”江檀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右耳上的那只玉珏,然后苦涩一笑,“所以每逢秋雨时分,我总能想起我未曾再见的母亲。”
娄寒承认自己是个容易感伤的人,只要听到与江檀身世有关的事情,哪怕只言片语,总能勾起她的悲伤情绪来。
江檀自腰间取出一只玲珑翠玉短笛,搁在嘴边便吹奏起来。
那笛声萧萧,倾诉着他此时内心的疼痛委屈和不甘。
娄寒听得也是入神,只是突然有些惊讶,这笛声可真是熟悉,让她想起掉落进落月山庄花田中的那一天了,刚刚清醒恢复了些神智,便听到一曲清悦悠扬的短笛声,虽与今日江檀演奏的曲目风格多有迥异,但是那种感觉却似乎是相同的,或许那一天她听到的笛声就是出自江檀,可是又不太可能,江檀被庄主幽禁在檀苑之内不能擅自外出,他又怎会出现在山间花田中呢。
大概是她多想了,娄寒无奈的摇摇头,便安静的继续听着属于今晚的短笛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