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玄霜自打他身形移动开始,就已经瞥见他往这边走来,内心里不知不觉一阵悸动,好一番镇定,才勉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模样,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打斗的二人。
“嗯,”梅玄霜淡然地应承一声,目光缓缓地转过来,“一路顺利吗?”
无数次近距离看到她惊世容颜,但每一次总会让他心中砰然而动。
“呃,顺利,很顺利。”余跃连连点头。
“你好像跑得很远哦。”梅玄霜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匆忙间,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就这么随意地说道。
然而余跃却以为,她在责怪自己擅作主张。
“是这么回事,”余跃慌忙解释道,“当时我们完成了任务,正在静候军令,突然发现一波敌军的动向,我们就一路追了上去,后来也不知道杀到了哪里,反正见着敌军就杀,见着城池就攻,再后来,我们听说你们到了这里,就匆匆赶来会合了。”
你急着解释什么,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梅玄霜幽怨地看他一眼,说道:“你看看我们的队伍,都有什么变化。”
余跃闻言,并没有回头,有些伤感地说道:“人少了。”
梅玄霜轻叹了一口气,寒冰一般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苍凉:“那一晚被偷袭,很多弟兄死了,包括公输……”
公输望副都尉死了?
余跃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那个英勇善战文韬武略的副都尉,曾经一度在北湘军士兵心目中的威望超过了梅玄霜的副都尉,也曾经一度被梅玄霜视为左膀右臂的副都尉,就这么没了?
可想而知,他的逝去,对北湘军将会带来多大的损失,对梅玄霜带来多大的打击!
“梅将军,要不要我把我的部下拉过来,我们两军合到一处?”余跃说道。
他想,自己部下的一片欣欣向荣,或许会给她带来些许安慰吧。
“不用了,”梅玄霜决然摇头,“这时候合军,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混乱,而且两军合到一处,也会影响你部的士气,你暂时就以独立兵团的形式存在吧。
不但善解人意,而且时时处处都以大局为重。
余跃痴痴地看着梅玄霜,心中对她的那份特殊的情意,是越来越浓重了。
他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其实她内心一直就很脆弱,而她的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所有冷漠和坚强,都只是厚厚的一层伪装。
如果有一天,自己足够强大了,就用坚实的臂膀圈起她窈窕的身姿,依偎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任由她小鸟依人般尽情的释放——真敢想啊!
余跃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这时候,就听得战圈里咔嚓一声,卡查术被斩落马下,一命呜呼。
元通身边的罗瑞丁怒喝一声,提刀杀了出去,对上雷震天。
只几个回合,罗瑞丁也被雷震天一刀斩落马下。
元通怒极,正待亲自出战,却见欧阳剑摆了摆手,对着南华说声:“你派一个人出战吧。”
南华应承一声,遣关中月出战。
关中月没走几个回合,也被一刀砍死。
顷刻之间连失三员将领,加兰阵营兵将尽皆变色。
孙卫景见北区军接连损失几员大将,有些过意不去,对着欧阳剑说道:“这一阵让我们打吧。”
欧阳剑斜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我们打不过的,你们就能打过了?”
孙卫景苦笑:“我不是这意思。”
欧阳剑冷哼一声,望了一眼南华,南华会意,催马而出,与雷震天战在一起。
两人都使大刀,且都走力量路线,一旦交锋,不见刀来刀往人影穿梭的耀眼景象,就见两人似乎开山辟石一般,一刀一刀实实在在地砍,每一刀都是那么一丝不苟,每一刀都是那么强悍霸道,就听金铁交鸣之声有如雷响,震得万千人的耳鼓都嗡嗡作响。
马匹早就不堪重负,几刀下来,被压得瘫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半天爬不起来,两人跳下马来,没有半点迟疑,又开始你来我往的狂劈。
斗气激荡,时而撞击地面,发出噼噼啪啪爆裂之声,激起飞沙走石,沙石过后,条条深痕醒目地从二人脚下惊现出来。
大战几十回合,两人都累得长喘粗气,满头大汗,似乎又因为棋逢对手,反而杀得兴起,越战越勇。
然而一百回合以后,南华似乎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体力下降,渐渐地有些不支,渐渐地落了下风,渐渐地露出了败迹。
雷震天捕捉到他的败迹,立时加紧攻势穷追猛打,打得南华连连招架,左支右绌,一时险象环生。
见此情形,欧阳剑皱起了眉头,暗呼不妙:若是南华毙命,自己损失一员悍将不说,加兰阵营的士气恐怕大受打击。
当下命军士鸣金,希望还能召回南华。
南华落败,心下正慌乱,听得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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