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北川来的贵客,心中浑然不是滋味,望着余跃的眼神里,满是仇恨和敌意。
林赛心中也是感激涕零,想起之前对他的敌意,心中又不觉生起一丝歉意。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眼前的生死抉择,他仍然举棋不定,心中仍自纠结,因此即便心生悔恨,也不好当面致歉。
因为如果下一刻,自己如果还要选择走另一条路的话,他仍然是自己敌人,那么此刻那些道歉的话语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候林焕武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爹,我看这位上使英武不凡,又有远见卓识大智大勇,有这样的人在曼陀兵团,何愁大事不成,而且他今早说的一番话语句句在理,我也反复思量了一下,我们只有去研津才有出路,去到北川,眼前是没有什么危机,可最后是条死路啊。”
林赛并不回头,压低声音说道:“这些道理我何尝不知?可是如果我们去了研津,你妹妹怎么办?她是寻死觅活地要跟那小子去北川,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林焕武有些急了:“爹,您老糊涂啊,是妹妹一个人的幸福重要,还是千万弟兄的前途命运重要?我看实在不行,就强行把妹妹绑走,或者她如果不怕死,就索性任她去北川好了……”
林赛听着他的话语,逐渐陷入沉思,而眼神,却逐渐变得清澈。
罗迪亚克见余跃大显身手,打发走了那帮气势汹汹的官军,料想林赛必定会因此感恩戴德,爱屋及乌,其心思在悄然间也会发生变化,又见父子二人在旁若无人地咬耳朵,料想也是在商讨这件事情,从那神色的变化来看,似乎已经有决断了,他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如果他们选择了去研津,为了贯彻总部意旨,恐怕会趁机处置自己,这下可就麻花儿了。
想到这里,罗迪亚克脸上铺满了和颜悦色,态度变得出奇的温和:“林舵主,我们可是真心实意来邀请你的,而且萧总长的公子也是真心想迎娶你家千金的,你可不要因为人家的一通花言巧语就改变了初衷啊。”
说实话,如果这时候罗迪亚克仍然那么声色俱厉的话,林赛可能立刻就跟他翻脸了,然而他倏地变了脸,却使得林赛有些拉不下脸了,一时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候余跃缓缓走到林赛面前,无限诚恳地说道:“林舵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即便是不能当面致歉,然而林赛心中悄然间生出的对余跃的那份敬佩,却是不可磨灭的。
稍稍犹豫了一下,林赛便不由自主地随着余跃步出人群,走到一边,然后有些迷茫地望着余跃:“上使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余跃摇摇头,轻声说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而苦恼了,特为你排忧解难而来。”
“哦?你知道?”林赛满脸惊讶,同时不觉在心里咒骂起来:是那个下人没有关住口风,致使这样的丑事不胫而走?
余跃尴尬地一笑:“那时刻你家千金跟那萧公子正郎情妾意,全然不知道有人经过,我是不小心偷听到的,我从你家千金所言得知,那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是萧项可为了牵制你而使的诡计,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本来这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如果确有其事,他恐怕难以启齿,但现在是空穴来风,他将它说出来,是在为林赛匡正家风,料想林赛听后,心中只有感激,而绝无半点恼恨,所以他可以说得毫无顾忌。
“什么?”林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由于惊讶,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以至于把旁边怀着好奇心情看他们咬耳朵的人都吓了一跳,“你说的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余跃轻轻摇了摇手,低声说道,“林舵主您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在我看来,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情,既然令千金心有所属,我们就应该遵从她的决定,而不应该棒打鸳鸯。”
林赛吃惊地看着余跃,就像见到疯子一般:你叫我不要棒打鸳鸯,那岂非是叫我投奔萧项可?
余跃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林舵主,你既想成全大义,又想成全令千金,其实可以两全其美的。”
林赛越听越糊涂,因为糊涂,却又越来越急切:“请上使指教。”
余跃嘴角的笑意溢出了一丝邪性:“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什么非要去加兰呢?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将萧公子请到研津去的,现在萧公子就在你府中,这岂不是天赐良机吗?”
“你,你是说我们,我们绑……”林赛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激动,说话结巴得语不成声。
余跃摇了摇头:“不是绑,是请,萧公子是曼陀副总长的公子,去研津就像回家一样,怎么能说是绑呢?如果我们将萧公子请回去,不但促成了一段美好姻缘,更使得我们的大业,又向胜利迈进一步了。”
在余跃看来,如果能将萧宝林绑到研津去,就可以趁机要挟萧项可,迫使他号召境外的所有曼陀分团团结一致,共同对抗研津。
而对于这层意思,他只说了画龙点睛的一句,没有多说,也不便多说,然而林赛是何等聪明的人,即使不用点破,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曲折。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