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富察远与吉利生死相依,已经建立了一种微妙的感情,此刻富察远心中的不舍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眼中噙着泪珠,映着烛光,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但他似乎不善于表达什么,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扯着吉利的衣角。
见他落泪,吉利眼中露出了满足的笑意,便带着那笑意,决然转身,走出门去。
余跃回到哈里特的房间里,便将那衣服和帽子套在那木偶上。
哈里特仍是那么呆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双目无神,就像他手里摆弄的那个木偶。
摆弄完毕,余跃便走到窗前,透过窗户,密切地关注着门外的状况。
这时候潘越已经受后堂厮杀的吸引,嘱咐另一个小头目万良盯住前面的状况,自己跑后堂去了。
楼下大堂里的一群强盗已经将桌面上的酒肉吃光,见后堂的人迟迟不现身,尽皆在那里大声吆喝,稍后又听得后面一阵厮杀,继而大批的士兵被抽调过去,连潘越都亲自去了,不由得满心好奇,争先恐后地要往后堂去看个究竟,万良立刻指挥士兵们上前阻挡:“回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强盗们哪里肯听啊,纷纷说道:“酒肉都吃光了,还坐个屁!”
双方推推攘攘起来,大堂里顷刻陷入一片混乱。
这时候吉利便大摇大摆地下了楼去,然后旁若无人地向着门外走去,待到混乱中的万良发现他时,他已经走出了大门。
万良想要追上去,却反而被洪天等人羁绊住身形,脱身不得,只得高喊:“他是吉利,一定要拦住他。”
只不知急切中,他是对大堂里的人下的命令,还是对外面的人说的。
里面的人想要追上去,也是脱不开身,而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围了上来。
吉利一开杀,眼就红了,就见他拔出刀来,左劈右砍,迎上来的士兵惨叫着纷纷倒下,他便撒开腿,往左侧猛冲过去,看那架势,似乎就要突围而出。
于是远处潜伏着的士兵也纷纷压过来,像潮水一般地压了过去,吉利仍旧举刀左劈右砍,不顾一切地往前猛冲,血溅在他脸上,斑斑驳驳,形成一道凄惨的狰狞的画布,使得他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那么狰狞,那么可怖,他便挥舞着手中的刀,将那些狰狞和可怖,都毫无保留地倾泻过去。
这时候洪天等人眼见着有人趁乱逃出了客栈,似乎也不想惹事,准备退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万良等人放过去。
要是那样的话,大胡子恐怕就不能顺利通过大堂那,莫说万良等人不允许,就连洪天等人都不会允许他通过。
再制造点混乱吧。
一念及此,余跃打开房门,走到护栏边,对着洪天喊道:“洪兄弟,去后堂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朋友吃了酒菜身体不舒服,这恐怕是一家黑店啊。”
“他妈的,我一看这家客栈就觉得不对劲,果然被我不幸言中了。”洪天怒骂一声,对着一众强盗一挥手,“众兄弟,随我杀到后堂,向老板娘问个明白。”
众强盗轰然应诺,齐齐地向着面前的兵勇撞了过去:“让开,让开,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要去看个究竟,问个明白,你们凭什么挡住我们?”
而账房先生在看到这一阵混乱之后,便弓着腰,悄悄地从柜台后面转出来,然后灰溜溜地逃出门去了。
这时候万良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状况,但听着店外一阵紧似一阵的厮杀声和金铁交鸣声,想来是外面的人堵住了吉利,他稍稍安心,便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困境中来。
就见他声色俱厉地吼道:“我们有军令在身,请大家合作,如果仍要一意孤行,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洪天的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吃了什么脏东西,心中怒极,哪会听得进他的威胁,闻言反而更加愤怒,喝道:“妈的,你有军令在身,现在我跟了余都统,我也有军令在身,你怎么不听我的?”
双方仍旧推攘,尽皆面露怒容,大战一触即发。
看来该是哈里特出击的时候了。
余跃回到哈里特的房间里,将那个木偶递到他手里,说道:“这是十三王子,你的使命是带他离开客栈,从右侧冲出重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哈里特呆滞着目光,接过木偶,非常机械地重复道:“这是十三王子,我的使命是带他离开客栈,从右侧冲出重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去吧。”
哈里特转头就往门外冲去,冲到门前,也不开门,也不停留,径直一掌拍过去,啪嚓一声将门拍得粉碎,然后他便在碎屑纷飞中冲了出去。
“真是太神奇了!”余跃看着他的背影,由衷感叹道。
正打算随后出门,到梅玄霜的房间,做好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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