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依旧一片漆黑,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了,魏阿绮打算等天亮后,再去找微皇商议此事。
和亲之事的解决办法有了,魏阿绮身心舒畅。
将脑袋搁在几案上,魏阿绮又不免可惜,光明正大地撮合男女主之事,怕是行不通了。即便伯皇乐意,微皇也不会应允。
毕竟伯皇儿子那么多,丢个不待见的儿子出来,成了面上之好,何乐而不为呢。可微皇子嗣单薄,又向来瞧不上伯皇,怎会心甘情愿让嫡女联姻呢?就算她心里不悦这个二女儿,亲与敌,她还是拎得清。
天色微亮时,天空又下起了雨。
一声惊雷将趴在几案上,不知何时睡着的魏阿绮惊醒。
听着殿外越来越大的风声和雨声,魏阿绮心下不安,担心司牧带伤淋雨,着急忙慌地将还带着湿意的鞋袜穿上,披上外氅,打开寝殿大门,却发现两名守门侍卫跪在门口,眼下一片青黑。
“唉。”魏阿绮望着二人叹了口气,吩咐道,“起来吧。你们二人拿把伞跟本宫来。”
二人虽不明所以,还是听命起身,一人替魏阿绮撑伞,一人抱着一把伞跟在后头,三人朝镜湖的方向行去。
魏阿绮走得有些急,一路上踩了好几个水洼,尚未干透的鞋袜又全然浸湿。
“你们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魏阿绮边走边回头朝两名侍卫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跟在后头的二人只得连声应是。
远远瞧见那颗大槐树,魏阿绮的脚步更快了。行至正前,却并未瞧见司牧的身影,夜里的血迹也被大雨冲刷得没了痕迹,只有一把伞孤零零地躺在槐树底下。
司牧走了,应是没淋着雨,那便好,那便好,可是她心里为何有些空落落的呢?
“你去将那把伞拾起来。”魏阿绮向抱伞的一人吩咐道。
“喏。”抱着伞的侍卫应声,穿过路边草丛,捡起那把伞回到魏阿绮跟前。
从侍卫手里接过那把伞撑开,魏阿绮未发一语,独自撑伞行在雨中,往来时路行去。
两名侍卫相视一眼,黑眼圈里写满了疑惑,却是不敢停顿太久,安静地追着魏阿绮的脚步往回走。
再次回到寝殿,在外间守夜睡得香的侍女中总算是醒了,望着从门外进来的魏阿绮,侍女瞅两眼内间,又瞅两眼魏阿绮,惊大的嘴巴半晌未能合上。
“醒了?替本宫换朝服吧。”魏阿绮朝侍女吩咐道。
“不必跪了,本宫只是起早散散步。”眼见侍女要下跪请罪,魏阿绮直接出声打断。
这名守夜侍女让一名侍卫去厨房催膳,另一名侍卫去侍女房唤其余侍女过来服侍,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进到了内间。
见魏阿绮的鞋袜尽湿,侍女开口想询问一二,却见魏阿绮脸色不好,便将话咽下了。
“不必传膳了,本宫梳洗好后便去合化宫。”魏阿绮便任侍女替自己除去鞋袜衣裙边道,“你估摸着辰时末,去太医院请两名到司公子所住的宫殿瞧瞧,让太医不要多话。”
魏阿绮严肃的语气让侍女咽了咽口水,郑重地行礼应是,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