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仿佛在感叹:太女殿下的心可真大!
此刻,比碧觉得自己的脑袋比右手心痒多了,遂抬起了一双爪子,将疑惑的小脑瓜抓了又抓、挠了又挠,惹得李二狗子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爪子。
翌日。
操劳过度祀祭清吏司古瓣大人遇风寒,高热迷糊,头晕眼花说胡话。
歇了一日之后、身体好转不少的尚书令大人屈苑,因水土不服致全身水肿,不良于行。
这两位可主事的大人物,在一日之内相继病倒。
迎丧送葬队伍的归期在即,云姑只得临危受命,迎头顶上,操持起大小事宜,忙得脚不沾地。
魏阿绮坐在秘密基地的餐桌主位上,用茶杯刮了刮浮沫,轻啜一口冒着热气的清茶,表情与心情皆是一派怡然。
李二狗子和王野猫子坐在魏阿绮对面,互相交换了好几个眼色,不晓得在这般境况下,魏阿绮为什么还一副甚是舒心的模样。
坐在魏阿绮左手边的比碧,默默地朝身边的这个罪魁祸首抛去一个白眼,又在心底狠狠鄙视了一番自己这个帮凶。
自从上了魏阿绮的这艘贼船,比碧发现自个儿行起事来,越发像个违法乱纪之徒。
魏阿绮才不理会面前仨人心里头的小九九,反正她的计划目前进行得很是顺利。云姑这个“监视器”甩开了,李二狗子身上的疑虑也洗清了,她也得好生盘算一番接下来的事情了。
“狗子、猫子,你二人可想回云山看看?”魏阿绮将烫手的茶杯放下,望向对面的猫狗二人道。
还沉浸在各自思绪里的李二狗子和王野猫子闻言,皆是愣怔了一瞬,随即眼眸发亮,又渐渐消退。
“殿下,实不相瞒,狗子离开的这些年头……做梦都想回云山。想再抚摸村口那棵常青香樟树凹凸不平的树皮,再去后山的巨石上眺望一圈圈盘山而建的水田……”李二狗子眸光闪烁着,嘴边的笑意漾开,语里是明媚的憧憬,又有化不开的惆怅,“可小民已经没有家人在世了,即便是回了,也是空寂寥……”
王野猫子将手轻轻搁在李二狗子的肩头,垂着脑袋不知在思虑些什么,半晌才开言道:“我当初也是因为家人皆遭了难,伤心之下断了念想,才默默地离开了村子。原是打算出来之后投奔狗子的,但没料到外面的世界如此之大,一时却不晓得要往何处寻。一路辗转好多个地方,也算是有了点见识,但是这心里头还是念着家的。”
“殿下,猫子想回家!”王野猫子突然抬起头,郑重地望着魏阿绮的眼睛道,“给父母妻儿上柱香,听乡亲们在村口拉呱,再躺躺怎么烧也烧不热的炕头……”
王野猫子哽咽起来,换李二狗子将手搭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就像幼时父母哄睡那般。
魏阿绮和比碧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一直在生活的跌宕之中起起伏伏的比碧,望着此刻互搂住肩头的猫狗二人,那些潜藏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孤立无援望月兴叹的辛酸,只有尝过的人才知晓其中滋味。
魏阿绮鼻尖发酸,她想念那个世界的妈妈,想念那一张张曾对她释放善意的脸庞,还有她的两室一厅小爱巢……这都好几个月了,不会已经被银行收走,让法院拍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