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付耀轩在一个星期后醒来,那天,我劳累地趴在病床边,感觉到头上软软的触碰。
抬头,惊喜地映入一双虚弱的眼。
付耀轩艰难地扯动嘴角,沙哑地轻喊一声“顾言。”
我已经泪如雨下。久违的笑总算蔓上了嘴角。
付耀轩比我们想象的坚强,在听完自己的病情后,他一脸平静地坐着,表情甚至是冷漠的,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他和那个女人竟是如此地像。冰凉的面具下藏匿的到底的是怎样的一颗心。
我开始白天学习,放学后照顾他,付耀轩刚醒来,身子还是很虚弱,大多的时间都是在沉睡。我就坐在一边,看书,写写画画,还有发呆。
每每看到他那双修长的腿在白色被单的覆盖下一动不动地躺着,心揪扯地痛。
他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了,就算他再伪装。也掩饰不住那自心底散发出来的绝望。
但付耀轩从不会在我面前表现,他小心翼翼地遮掩着,殊不知,却更是无所遁形。
在我每天赶去医院的时候,他总是没有意外地在户外和人笑闹着,他还常常对我抱怨“医院真无趣,只能偶尔调戏老头老太!”
我只是笑,削着苹果,任由果皮一圈一圈在我手中缠绕。
他掩饰,我何尝又不是逃避。
但偏偏,却是避无可避。
那天,提前下课的我刚走到花园,就看到付耀轩一个人已经坐在了那里,与平时见到的活泼不同,他静静地坐在树下,轮椅被闲置在远远的地方。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来,衬得他的双眸愈加明亮。他只罩了件薄外套,袖子微撩,露出手腕上狰狞的伤口。还有腿上的,一阵风起,遍及一片的肉红。
他没有发现我,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铮亮的眼没有焦距。表情虽一派宁静,却让人心酸得想哭。
这时一群孩子嬉戏的从他身边跑过,其中一个推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我强忍住跑过去的冲动,定在那里。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后颈缓缓滑下,触目惊心。他趴坐着,却忽然笑了,笑得凄楚,笑得夸张。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痛。
他就坐着那里,拒绝别人的搀扶,忽然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腿。一下又一下。
半响,却是抬手看表,脸上的悲哀褪去,大声地唤来男看护,抱扶着他坐上轮椅。
脸上开始有了笑容,甚至主动将轮椅滑到一群大妈身边,装作闲聊的样子。
我站在一边,深深地吸口气。抹掉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我的表演时间也到了。
推着付耀轩从户外回来,细心地为他捻好被子。
这家伙还嚷着无聊。我索性拿起一边的报纸打算念给他听。
动作却是一顿。
“怎么了?”他觉察了我的异样。
我夸张地笑“报纸上说一只花狗生了十二只小猫!”
付耀轩听完,特鄙视地看我“这剧情也太老套了吧!给哥念个明星八卦听听,指不定我的过往那个就火了咧!”
“白痴!”我骂他,不着痕迹地将报纸翻到了下一页。
其实,上面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
蔺氏董事长蔺雷越心脏病突发,已于凌晨宣布不治身亡。蔺氏风云聚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