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人诧异的失言,仪华头回也没回,依旧低着头逗曦儿,脸上却无奈一笑。
自她从年前掌了府务,就开始往府里渗透势力,可是府中势力盘根错节,就连那三名朝鲜女子也小有势力,更不论其他人了。而这几年来,府里无人统管犹如一盘散沙,各局各司的侍人另有其主,要将府务抓起来让他们按章处事,实在让她无处下手。
于是累月下来,她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她们的势力凭借侍寝下手,从而再上行下效,以规范她们各自安插的手。
简而言之,第一步就是让众妃妾的侍寝论规下来,如她身为正室王妃,若无列外初一十五朱棣需来她寝殿一晚;依次又以次妃、夫人、姬妾三种身份再各做安排,共占去一月的七八日……剩余的大半月,则由朱棣以喜好为定。
但就怕此一规定宣布下去,会引起众人的不满,造成谣言肆意;或朱棣的怀疑,认为她有心争宠!
正愁眉深锁的想着,只见四个月大的曦儿在炕上蹭了蹭,忽然仰面朝天的舞起两只小胖臂,“咿呀——咿呀——”的乱嚷。
仪华面上笑容一变,满目温柔的抱起曦儿在怀,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逗道:“饿了?”
小家伙也不知听不听得懂,一到了仪华的怀里,就熟门熟路的往她胸口里拱,嘴里也“哇哇”地大叫起来。
仪华生怕曦儿真得哭出声,也不再逗他了,忙解开衣襟喂他。
“王妃,您怎么又自己喂了,也不叫乳娘来!”陈妈妈看了,皱皱眉不赞同道。
仪华但笑不语,手轻抚着曦儿后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满足的允吸乳汁。
见状,陈妈妈知再说什么也无用,留了阿秋在旁侧伺候,自下去张罗明日设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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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三月暮春时节,正为“曲水流觞”的由来,又有人们到水边洗濯、嬉游,以祈福消灾的传统。遂宴席便设在王府后花园的池塘中庭里,既取了“水”之乐,四周又有当季的牡丹、兰花、松枝环绕,一片雅致春意盛景。
这日午后,仪华留了阿秋、乳娘照看曦儿,便换了一身新做的春日夹衣,由陈妈妈、李进忠侍在两侧,冬、春、夏三人领着两小婢女跟随在后,一行七八人向池塘中庭走去。
出了宫殿大门,逶迤着六福开的月华裙,徐步走过长长的游廊,正要提着裙子下了石阶之时,有人在身后朗声唤道:“王妃请等一等!”
听声音已略猜出是谁,仪华搭着李进忠的手转身,果然就见身着柳绿杭绢宽袖褙子、玉色褶裙的郭软玉在一名嬷嬷一名婢女的簇拥下疾步走来。
约立足等上片刻,郭软玉已近至身前,神色恭敬地半蹲下身,行礼道:“婢妾郭氏参见王妃。”
她一走过来便是一礼,仪华不及免礼,只好忙扶起她,笑嗔道:“说了多少次,平时见了点个头就是,不用全了礼。”
郭软玉顺势而起,眉目清秀的面容上回了一个明朗的笑容,道:“王妃体恤婢妾,但这已经是半礼了,不能再减了。”说着笑意渐渐褪去,低头恭敬道:“本来是要去恭迎王妃的,可是大郡主午觉一直没歇下,就耽误了一些时辰。”
回话中,陈妈妈、李进忠自觉的退后三步,身后侍人又依次退下素数步。
仪华含笑拉过郭软玉的手,一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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