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增寿十分错愕的望着仪华:“这些都没关系?”
“就是有关系,也只是我和她,与你本不相干。”声音漠然的说完这一句,仪华忽然低下头,目光望进徐增寿的眼睛里,眉梢微微挑起,似乎很轻松的在笑:“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与你一母同胞的长姐了吧?”
徐辉祖没想过仪华会毫不掩饰的坦白承认,他反而有些愣住,说话结舌道:“大姐,虽然我隐约猜到了,可是我一直是把你当成长姐的。你不要……”话犹未完,他却坑坑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仪华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还是以平常沉静细柔的声音说道:“这本来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可隐瞒。我不是她女儿,从小就不招她待见,现在又占有了她女儿的一切,这就注定了我与她对立。所以与你是不是她的儿子,根本没有关系,这件事你也就无须自责。还有别忘了,在最危急的关头,是你救了我和熙儿。”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谢氏……
不愿想下去,徐增寿双肘猛地一下笃上书案,痛苦的抱着头:“为什么会这样?娘那么疼爱我,小时候我穿的衣裳鞋子,大多数都是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可是,熙儿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娘她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伤害他!”
无论谢氏心肠如何歹毒,在徐增寿的眼里,谢氏就是一位慈爱的母亲。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接受谢氏伤害小高熙的事实吧。
谢氏你真该庆幸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仪华轻吁了一口气,手紧按在徐增寿的肩胄上,使上的力道,仿佛是为了给徐增寿一种无言的支持。
尔后,她缓缓的闭上眼睛,遮住眼里那抹不甘与妥协,娓娓而道:“子不言母之过,她无论对谁下狠心,也不能抹掉她对你的关爱。三弟,我就言尽于此,剩下的还需要你自己想通。若是你单因为愧对于我和熙儿,那就大可不必。”
说完,仪华提起了那只羊皮宫灯,向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淡淡的月华顺着敞开的门扉倾洒进来,逶迤着仪华纤长的身影。
徐增寿余光瞥见摇曳的影子,他急忙抬头,看见仪华脚已跨出门槛,“咚”地一声推开坐椅,慌忙起身,叫道:“大姐,熙儿他伤势怎么样了?”
仪华闻声止步,回身一笑,道:“熙儿好得很,你也快些好起来,他还等着回北平以后,由你这个舅父教他骑马。”
说毕,仪华从外关上了门扉。
轻细的脚步声渐渐在这座寂静的院子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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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开始吊丧,隔着重重院落,仪华都能听见灵前的哭声。
而这个时候儿,魏国公宅各大小院子里全都假期了孝棚,所有的柱子和屋檐上挂上了白布条。家中主人们孝衫麻衣披身,奴仆们白布上衣裹身。来往吊丧的人,也是一身素净的衣裳。放眼一看,整个魏国公宅都笼罩在了单调肃穆的颜色之下。
于是,没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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