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这名字——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而单小楼却偏偏说它好。
唉,女人啊女人,女人果然了不起!
很快,雅间就热闹了起来。
这位翠花姑娘虽然有点冷漠,但还真是来陪酒的,因为她的酒量的确很好——风尘中没有几个酒量不好的女人。
单小楼本还想和她拼拼酒量,谁知喝得越多,她的眼睛就越亮,眼神也仿佛越朦胧,喝到最后,单小楼都不知道是自己醉了还是对方醉了,所以他恰到好处的装出一幅头重脚轻的样子。
一看他的神态,九公子自然会意,他也恰倒好处的说道:“单兄,旅途连日奔波劳累,此时恐怕有些不胜酒力了吧?”
单小楼立即就站起来,喷着酒气道:“是啊是啊,我,我,我得歇、歇息了!”
九公子忙道:“方掌柜为单兄在后院准备了一间清静的上房,就劳烦翠花姑娘送单兄过去吧?”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没有谁不明白,那方掌柜岂止只为单小楼单独准备了一间屋子?而是为他们这三个人都单独准备了房间。
纤霄三公子,本来就风流浪荡的贵公子,尤其是这位折扇公子,无论走到哪里,他可以在九寒天只穿一件丝绸衫,但绝不可以没有美酒佳人。
翠花站起来,狠狠瞪了九公子一眼,她居然没有拒绝,扶起单小楼就往外走。
望着他们的背影,九公子嘿嘿一笑,道:“银兄,我们似乎也该歇息了呢?”
没有人回答他。
“银兄?”九公子转过身,银雪来和那位为他陪酒的女子向后院走去。
九公子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外表稳重,内心骚动,怎么比我还急呢?”
后院的房间果然很清静。
单小楼一进屋,关上门,一下子就把翠花拉进了怀里,翠花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她只是仍然冷冷的说道:“你果然没有喝醉!”
单小楼笑道:“男人做这种事的时候,就不应该真的喝醉!”
翠花道:“哪种事?”
单小楼淫笑道:“我想做什么,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说完,他一把抱住翠花,把她推倒在床上,一双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翠花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咬着牙喃喃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是这种男人!”
单小楼笑道:“你不也是那种女人?”
翠花冷冷道:“你凭什么以为我是那种女人?”
“就凭这个!”单小楼放开她,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一锭黄灿灿的金子,“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这当然是谈价钱,只要价钱足够,一切都好说,单小楼这方面经验很丰富,他有的是钱,他不怕女人不就范。
谁知翠花连看都不看那锭金子,道:“方才方掌柜喊我来陪酒,我看你们三人中,就你还有些男子气概,所以跟了你,谁知你也是这种男人,不过我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我眼光太差!”
“哦?我是哪种男人?”单小楼忽然感兴趣的问道。
他丝毫不知道,他已经掉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这圈套就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男人有时候也和女人一样,喜欢听点恭维奉承的话。
翠花道:“我并不知道纤霄三公子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刚才你们三个人,那位银公子虽然相貌出众,但言谈之间冷冷的,让人不敢亲近,这样的男人兴许根本不解风情!”
单小楼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绰号就叫冷面郎君,不冷那才希奇,不过他也确实不解风情!”
翠花忍不住道:“为什么?”
单小楼又中招,但凡男人都喜欢女人这种不懂的表情,因为她们不懂,所以才好奇的问自己,当自己为她们解答的时候,她们眼中的崇拜与仰慕就更深,于是自己就更得意,就更满足心底那份虚荣。
单小楼笑道:“银雪来剑法确实高明,不过他太醉心于剑学,对风情又了解多少?你今晚若是跟他,你必然无趣之极!”
翠花点点头,显然对单小楼的说法很赞同,她继续道:“那位九公子虽然和蔼可亲,但时不时的总是看着我,让我好生别扭。”
单小楼脸变了变,道:“这厮胃口果然大,我的女人他居然也敢打主意,哼!”
翠花道:“而你虽然相貌不如那位银公子,和蔼也不如那位九公子,不过我看你言谈有趣,气度也颇有几分男子气概,所以扶你回来,想不到,你……唉……你只不过是空有表相而已!”
她这声“唉”真是叹得惟妙惟肖、恰倒好处,单小楼的脸色彻底变了:“我难道没有男人气概?”
翠花冷冷道:“你凭什么有?”
单小楼有些恼怒,道:“我在落叶国纤霄城是赫赫有名的折扇公子,武功声名都不在他们两人之下!”
翠花不屑道:“落叶国不过是北方小国,东胜国地大物博,多的是王侯贵胄,声名显赫者亦不计其数,武功尊者、刀剑名家更是人才辈出,方才那九公子说你一把折扇能用得出神入化,哼,一把扇子除了能扇风驱凉,还能有什么用?”
单小楼更加恼怒:“谁说我只有一把折扇,别以为你们东胜才有刀剑名家,我同样是!”
翠花更不屑了:“你凭什么是?”
单小楼冷笑道:“就凭这个!”
说完,他忽然从衣袍下抽出来一个狭长的名贵锦盒,锦盒打开,于是一把宽大的黄金色长剑便在他手中出现,只见长剑剑身光华流动,满屋的烛光都被这剑的光辉所遮掩。
翠花不禁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剑,好亮的光!”
单小楼得意道:“此剑乃天下利器,暗夜流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