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位高高在上的坐望峰主人此时竟也有些变了脸色,只是眼中如射出烈火,直射张入云掌中金镯。可全不想对面少年却是一些也不领情,只嘻笑间懒洋洋的答道:“哦!这枚金镯是昆仑派的法器吗?弟实在不知,只月前一友人好心相赠,倒曾有言是件防身法宝,今日晚辈得一试,如今看来,真也算得上是一件宝物!”
太行夫人在这坐望峰近千里方圆内坐威坐福近一甲,此时张入云口中略带调侃,如何能让这位心比天高的老夫人按捺的住。当下已是连声冷笑道:“你只当有了昔日昆仑炼魔法宝便能在我坐望峰境内横行了吗?当真可笑!”说话间,已伸手将系着脑后髻的紫色彩带抽出了一条来,绕指之间,已是捍了法诀,只觉紫光一纵,那本是随风飞舞的彩带竟是陡时间抖的笔直,精光纵出,旋即向张入云倒卷了过来。
刘乘风在一旁见那紫带恍眼便如化了神龙一般,匹练也似的袭来,因闻其间风声有异,忙一个惊声喝道:“这是捆仙绳!你这笨小还不逃!”
张入云自是不笨,见状便知这软兵刃袭来,自己至刚至阳的乾坤镯绝不能抵挡,他一身逃行本领纵不是天下第一,也是世间数得着的,见那捆仙绳威力,也不及将身势蹿夺,已是右脚一跺已是凭空不见。
一众围观的门人弟,除沈、叶二女略知张入云轻功底细还未见惊惧,其余人等都是口底连声称异,刘乘风老道见这峨嵋后进,竟有这般经天身法,也是睁大一方眼睛,半日里说不出话来。
可虽则张入云行经天身法,展疾将身隐去,但空中捆仙绳却是并未因失了人迹而有所收敛,反倒随之暴涨,一时间本只六七尺长的细绳,竟伸展至百丈开外,直将这一片平原内围了个严密。
而空中太行夫人见张入云身法灵动,虽也得一惊,但旋即又是一声冷笑,依旧从容与刘乘风道:“刘道长只说对了一半,这倒不是什么捆仙绳,而是本座用来擒拿妖魔的缚妖索!”说着话的当儿,又将脑后紫绳抽出一绦,待将其抛出后,竟与先时一根连成了一气,数亩方圆之地都被这紫光闪烁的缚妖索裹住。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就见空中一记鞭响,缚妖索一角已将张入云左足扣住,瞬时间正漫天游走的绳索如炸开了锅来一般,如云涌一般的向张入云存身处抖去。被困少年起先眉头凝处,还将双手合十,只手中捏了一个法印,透身便得显现金光,竟令妖索不能下坠。可稍待一时,又见张入云眉头一皱,似是自身法力不能与太行夫人久炼法宝相抗,一时金光掩息,少年旋即被遮天也似的缚妖索捆成了个棕一般。再听得砰的一声,其人已是自云头跌落了下来,幸是地上绿草青青甚为柔软,张入云又是皮糙肉厚,倒没将他摔成重伤,但跌落尘埃,闹的一番灰头土脸倒也是免不了的。
叶秋儿与竺十八同门情谊,见状忙闪身过去,欲将其救下,顺便也防张入云受困为敌偷袭。果然二人刚挣动身形,就闻空中三声厉啸,一旁坐观多时的飞猴已是瞧出便宜,纷纷举起重兵刃杀了过来。叶秋儿恼其趁人之危,扬手将青霜剑脱手飞出,就见一记青芒似神龙摆尾,于空中惊显,瞬间即传来三记金铁相击的金鸣,三只猴已是各自抱定手中兵刃风车也似的箭退了回去。待驻身后,忙取视手中兵刃,见并无伤损,这大松了一口气,要知此三般金器俱是太行夫人所赐,若是有些疏漏,三只妖猴平日虽得宠爱,但一条小命也一样难以保全。
而驻身空中的太行夫人见峨嵋小辈竟敢在自己面前施动剑术震退门下,已是开口与其道:“你这峨嵋小姑娘倒好大的胆,竟敢纵剑光相犯我门下!却不怕受我惩罚吗?”
叶秋儿也是一样的心气好高的娇女,见为夫人喝闻,脸色便是阴了一层,扬正要与坐望峰主人对答,却早为一旁刘乘风上前将其拦阻,一时已是持礼合声道:“宫主教训的是,叶秋儿是我峨嵋后进弟,年幼无知,不和在坐望峰主人面前挣动兵刃,实是不该,还望夫人见谅。贫道此番禀承掌门师兄所托,万里奔程,只为双方交好,各得助益,也请夫人能看在他一辈后进,此一番辛苦奔波多多担待!”
太行夫人为叶秋儿违了自己意思,本实有气,便到底刘乘风老辣,出口便点了此行与双方俱都有益,令其心思有些活动,且又再望叶秋儿生相俊美,一身傲性,眉眼之间尤其灵动,倒有些对了她平日心思,为此上难得转了平日脾气,竟和了声音开口道:“道长说的也有些道理,难得贵方前来,本宫还未招待一杯水酒,便要惩罚起令足下高徒,也薄了我坐望峰颜面,即如此,就依道长所言,为此一事本宫也就不再追究了!”
但话音刚落,却又开口道:“只是这野蛮小,却不得轻饶!今日有贵客临门,本宫即已开了口,自不愿再动血光,只是……。”说到这里,太行夫人又对着张入云狠声道:“只是你这小太过狂妄,你是不是自负轻身本领不错!哼!我便挑了你足筋,看你这辈还能施展这野猴一般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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