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见前辈未有提及,知对方也是故作不知,彼此两便,便也不再口动是非了
此刻二云观内危难一过,又待秦红雪一走,众弟子尽皆松了一口气,尤其惜、措二霞心性有些轻狂,见师叔忽得了一口宝光泛滥的水晶仙剑,心喜之下只管上前索看张入云见她二人一脱得危险便复萌故态,甚是无奈,好在自己现下身上也是轻松,并不曾着恼,只是想着这宝剑与众不同,观中怕除了自己外无人能够收纵的妥当,只将着手稍一展玩,便命众弟子赶紧与石冥儿主仆四人收整客房
夜叉女石冥儿虽说相不惯与人交接,可他这二云观却有所不同,观中只有半数人物俱是妖身,其中尤以艳娘较众人厉害为自己所喜,便是日前深恨的张入云,自得了龙阳后,气息里也染了三分妖气,倒不似往日那般为自己不喜,一时里倒是静候二云观副观主置办,至于肩头一双鹦哥早为观中哀劳鸦引逗,遥身室外寻乐去了
再说艳娘事前为张入云服了灵丹,又被石冥儿一对神鸟摄走了秽气,一时三刻里身体便得康复了大半,因有些放不下白猿初造丹室,有意前往,却被张入云拦住有言还有祝玉柔从旁携助,该是无事,至于艳娘还是静养一晚才好艳娘本就有心事,心思放丢不下,也怕自己入了丹室反坏了炉火,静下心思后便得依允,只回了自己净室里休养不题
到了此刻少年才得了空闲,他一日里与敌剧斗实是将一身精力挣扎的干了,一待回转自己房内便险些在床前坐倒,仔细回味今日万幸适凶化吉,可不知怎地少年人竟觉有长久以来从未有过的心累,论今日事虽则险峻,但与以往千钧一发的各种劫难相比,怕还差了好些,可他心底深处却有一些不足道的心思在提醒自己好些困惑探手自腰间取出化蛇剑,但见剑上精灵来回游走萦萦不去,如寒星点缀空浮其中,不由想起隐娘容颜,一时感叹觉心思沉重回手又将夜精石取出,本是墨色的妖石此刻却便得尤如浑玉一般的晶莹剔透,一味的宝光掩蕴,温柔适意,哪还有一些凶煞气当时两般宝物在手,只将个少年人左右相顾,不知不觉已是昏睡过去
到得夜中张入云忽然心头警醒,振身而起,见两般宝物还在怀里,心中才得稍安,忽闻得室外夜风摇曳的观中树木沙沙作响,皱眉之际已有所感,叹息之际只略整了整衣袖便推门出了室外,在观里观外一番巡视均不见有人,一时明白了,一声苦笑却往后院花园中去了果然待少年人入的后花园,艳娘正于古树下静立,见张入云近前,一些也惊讶反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不在室中静养,夜里偏受寒露到这花园中来为得何故?”
见她还是往日里一副咄咄逼人的性子,少年人不由摇首叹息道:“你来做什么,我就是是来做什么的”一句话将艳娘说的恼了,当时骂道:“你都胡说些什么?我不过夜里气闷,到这庭院里散散心,这里偏静,你一班门下的小丫头又爱热闹,整日里吵闹,我不得安,所以才到这里来,你却在想些什么?”
张入云闻声疑问道:“我有想些什么吗?不过你说的何尝不是,我也是为躲清静而来的,只是被你后一步罢了,不想却被你骂了一顿,即如此,我还是先回房去”
说罢正待上路却已被艳娘唤住道:“说你这一番远走北海都遇上了些什么不顺心的事,倒至你这般灰头土脸,灰心丧气的嘴脸”见艳娘果然伶俐,虽则观中生的大事,竟也渡觉自己心气懒散,少年人不由便是一阵苦笑,被艳娘觉察,遂又骂道:“我就知道你此一番行走定是丢尽了人,吃了人亏,不然你今天也绝不得将那牢什子夜精石放出,哼为你一人气不顺,却将万千妖物送了性命,你这自负玄门修士可积得好大的功德”
一句话将张入云骂得如针芒加背,叹息这下终顿声道:“你说的不错,今日却是为我一己心念送了这许多生灵,往日我或可说是行了些小善,但今日一事却是犯了重恶,两相冲抵,昔日善行实不足道了”
不想他这般说话,反倒惹得艳娘心疑起来,反止了骂疑问道:“哦不想你倒真堪破了此一层关节,如此说来你已是为今后打定了主意了吗?安安生生做你这二云观副观主,日后斩妖杀神立足一方了”
张入云闻言大笑道:“你也不用这般取笑我了,确如你所言,我心思是有些改动,但我终究还是我自己,我在今日一番角斗前也曾与你说过的,你这般聪明的人物,该不会这快就忘了”寻妖龙腾四海第五十九回佛法力无边对影不自怜拾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