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带疤的脸,再劝的话吞入腹中。
他起身往外走,留了个心眼,躲在高高的草丛里。
当他看见不远处的行之和林宵宵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差点没忍住跳出来,他掐着手,告诉自己要冷静。
行之在白郎中和孟知微的精心调理下,瘦成骷髅的身子壮了许多,气色也红润了,眼里的阴沉也消散了。
他背着细绒的袋鼠袋子,宵宵跟个小袋鼠似的顶出毛茸茸的脑袋,俩手扒在边边上,左瞅瞅右瞅瞅,在心里感叹:当了人,再看花花草草就跟大怪物看小矮人似的。
孟怀安看着一大一小,恍惚了:他们,更像兄妹。又无奈摇头:我瞎琢想什么呢。
“舅……”奶团子指着,激动的站起来,布袋软,差点大头栽下来,吓得行之把淘气鬼捞了起来,不忘现场教育:“你要吓死哥哥,你要是掉进土里怎么办。”
奶团子才不觉得危险,奶声奶气的:“那,那……宵宵就……发芽啦。”
“长出……五个宵宵。”奶团子大方地伸出五根手指,还数了数,生怕数错的小模样,逗得他们哈哈笑。
行之把做好的布袋子秋千挂在树上,又把妹妹放进去。
孟怀安跟他过了几招,眼底赞色浓郁:“不错,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方才我同松风切磋一番,他悟性太差。”
歇息空闲,三人不拘小节的坐在草地上,行之跟奶哥似的给小家伙喂奶,孟怀安沉吟片刻,问:“你常在林夫人跟前,可有听过林夫人想让我认林云凤当干女儿?”
不等行之说什么,小团子坐不住了,扬了奶瓶。
【渣爹的脸脸比我吃的奶皮子都厚,比屎壳郎的便便都厚,竟然私下找三舅舅说这事,还把娘亲搬出来了,我娘才没说!没说!】
行之:……林宵,你……
妹妹骂人真……有特点。
他俩打着配合,行之问:“孟将军,请问是少爷……”
“不,方才松风说的。”
奶团子又炸毛了,脚脚把奶瓶踹的老远。
【喝奶快长大,宝宝要赏冒牌哥哥一个大脚板次。】
【好气,好捉急,全家只有我知道林松风不是我娘亲生的,是个冒牌货。】
孟怀安猛地站起来,酒壶洒在奶团子裙裙上,眼里溢满了震惊。
什?什么?
林松风,不是小妹的亲儿子?不是他的亲外甥?
这是怎么回事?
他竖着耳朵还想听,嘿,没动静了。
低头一看,魂都吓飞了。
小家伙张开肉爪,摸一下裙裙上的酒,伸出舌头舔一下,还不忘了偷瞥他们一眼。
孟怀安把奶团子拎起来:“快呸呸呸吐掉。”
奶团子有些晕乎乎的,小脸儿红扑扑的,两个嘴唇子嘟起,噗噗噗吐口水。
行之把小家伙揣了回去,酒味惊的孟知微呆在原地,听了事情原委后十分无奈:“真是什么都快不过小孩的手啊。”
她点了点女儿的鼻尖:“这么小就会喝酒了,万一喝坏了怎么办?”
奶团子豪迈的拍拍胸口:“凉亲,窝……人参泡酒,很补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