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缓缓睁开眼,眼前晃动着一张脸孔,他微眯了眼仔细看了一阵。突然流火表情抽搐起来,吓得他蹭一下坐起身,险没一下撞上!
弯长细眉,微飞眼角,尖尖的脸,莹透肌肤。这人长的,与他梦中所见极为的相似!她身着白衣,宽袖贴腰,身形纤瘦灵珑,连身材都如此相似。
流火只觉胸口乱震,连太阳穴都突跳得发痛。恍惚间梦中的情景复现脑海,之前昏溃时那幽荡的声音复又回想。
“你昏睡半月才刚刚醒来,莫要乱动才好。”声音微低如歌,她见他表情诡异,倒也不多问。只垂头看着手中的药碗:“你中了蛇毒,又因蛇灵之力逼得你灼息难放,你还强忍着与人拼斗,如此才引得爆脉。亏得你寻得此处以外寒强压,否则真是性命难保。”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流火盯着她的动作,越看越像,难道说,那诡异之梦竟是冥冥暗示?一切的遭遇,最终将他引向这里。指点他,遇到这个女人?
“我们有缘,在这里碰到同类自然要救。”她说着,微抬手肘,袖滑落露出光洁如玉的手臂,手指拈花中指微微用力,脉形顿显于皮肤之下,“如今你重伤未愈。待你好些,光是探息便知我的族类!”
流火看着那火息脉引,与他稍稍有异。当然,他是火岩珑与积土兽的后代,血统没有她这般纯粹。但那火息脉布,流窜热力,皆是让他心卷如涛!
同类!这个词汇听在他耳中,是如何惬意舒畅。是啊,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他们的同类太多了,多的这个世界已经觉得拥挤,多的不得不杀伐以控制数量。若是火岩珑也多到这个份上,估计也不会多亲近。怕是遇到了还要自相残杀以分强弱。但是现在,这世上,与他称之“同类”的,已经少到寥寥,便是父亲,也未能找到一个“同类”!如今,竟是这般轻易遇上,还是在他命悬一线的关头。除了有缘,还能说是什么?或者还是,命中注定!
“我姓炽,名烟瑕。”她微牵了唇角,将药递给他,“先把药喝了吧?”
“七月呢?就是跟我一道的女孩子,她在哪?”流火接过药,忽然问着。
“她走了,她说帮不上忙所以回家了。”烟瑕微扬了眉毛,“流火为何要跟一个普通人在一起?”她知晓他的名字,必是七月告诉她的。
“走了?”流火听了一怔,手指不由的微抖,连带药汁都泼洒了一些。他看着小小的玉石碗,黑色的汤汁里晃动的是七月的脸。她一直追在他的身后叫他“东家”,飞扬着碎发像是软软的小绒毛……走了!
“你不会以为我吃了她吧?不信的话,待你好些。去金井滩问问她回去没有就知道了。”烟瑕抿了唇,“我在此清修从没有拿人练功的习惯。”
“你气息净透,没有异息混杂,我并没有误会。”流火低语,一仰头将药一饮而尽。转而微笑,“多谢救命之恩!”特意在这里修练,取澈寒苦地以净火融,当然不屑于以人血人息助己功成。其实她不用交待七月的去向,流火也未曾怀疑她会谋七月的性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