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
姜雪宁:“那就多试试,活在世上总有追求的东西,是人就有弱点,找到弱点就能拿住他。”
“是。”
周寅之听姜雪宁的吩咐拿了一个摔裂了瓶口的白玉瓶去找他,这白玉瓶还是姜伯游的,从前他和孟氏争吵时被孟氏摔的,他一直很心疼。姜雪宁在家中看他拿出来叹息了好几次,所以当周寅之说娘娘找到了一个能帮他修复白玉瓶的人,他马上就痛快地给周寅之了。
张宅在京城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巷子里,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和张遮一样的寒门士子。张遮初来京城的时候还是租别人房子住,这座小宅院还是他攒了几年的俸禄才买下的。
院子不大,但只他与母亲两人住也是绰绰有余了,再者说此处虽离皇宫远了些,但清静,他最是喜静。
“叩叩叩......”周寅之敲响了张宅的院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想必就是张遮的母亲了。
“吱呀~”门被打开,张母看到了抱着一个盒子立在门口的周寅之。
“您好,请问这里是张遮张大人府上嘛?”周寅之谦逊有礼。
“是的。我是他母亲,您是?”
“我是张大人的同僚,他们都说张大人擅长修缮瓷器,我这白玉瓶是家中长辈的心头所好,不料小孩玩闹将瓶口不小心打碎了,这才来寻张大人,看他能否修补。”
“哦~是这样啊,可是遮儿这几日都在府衙忙碌,今日还未回家呢,也不知何时回来,要不您先进来坐一坐等他?”
“也好。”周寅之被张母请了进去。
周寅之看到了张遮的家,不禁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以前自己一无所有,家里也是这么的空无一物,只是张遮的家虽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却茂林修竹,看的出来他是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
“大人,先用些茶水。”张母给周寅之泡了茶。
只是这茶......应该是张母能用来招待客人最好的茶叶了,可喝惯了姜雪宁赏的好茶的周寅之是喝了一口就再也下不去第二口了。
“夫人,不知张大人的书房在何处?我可否进去一观?”
“可以的,在这边。”张母带着他去了张遮的书房。
“遮儿喜欢看书,这边都是他常看的,你若是无聊也可翻翻,我去做饭,既然来了便是客,晚上便留下来一同用膳吧。”这是第一次有张遮的同僚上门,张母十分热情,因为张遮性格寡淡,她总担心他与人相处不好,所以,她也不能给张遮丢人。
“夫人,无需忙碌,我等候片刻,若张大人忙碌,我下次再来拜访也是可以的。”
“遮儿回不回来都不影响你在这用膳,没事,你自便就好,我做菜很快的。”张母丢下这一句就去厨房忙碌了。
周寅之打量了张遮的书房,除了书和绿植再无其它,连这张书案都是旧物,看着有些年头了。他看了看张母指的那一片张遮平时常看的书,随意翻看了几本,竟然全是和破案相关的书籍,还有些就是大乾的律法,每本书上他都做了自己的注解,难怪说这个人断案如神,他若有如此心气去学,他也能断案如神。
见没什么好看的,周寅之将自己手里的盒子放在了张遮书房的几案上,然后和张母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夫人,我家中还有事,就不在这用膳了,您别忙。”
“我这都做上了,吃完再走也来得及吧。”
“真的不用了,对了,夫人,我带来的瓷瓶就放在张大人书房的几案上了,瓷器贵重,请一定让张大人亲自打开看,至于能不能修复等他看了再说。”
“好的,只是忘了问您贵姓,我好告诉他是谁来找的他。”
“在下姓周,我已在桌上留了书信,他看到就知道我是谁了。夫人,您忙,在下告退。”
“好,您若执意要走,我也不强留,以后有空可以常来找遮儿玩。”
“好,好。”周寅之边应着边离开了张宅。
他能不能常来找张遮玩他可说了不算,得看张遮这小子上不上道了。他已经留了书信,也大概地说明了来意,并且在白玉瓶里塞了五百两银票,他若识相便会当是修瓷器的费用收下,若不识相再将钱还他,他也有了与他沟通的机会,怎样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