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入宫的必经之路。
雨很大,她的视线十分模糊,只看到有一个撑着伞的身影正朝她走来。
会是谁呢?
“皇后娘娘,你怎在此处淋雨?凤辇,您的凤辇呢?”这声音是陈瀛的,沈玠醒来召了大臣入宫汇报近日事宜,他也在这之中。
姜雪宁摇摇头:“陈大人且自忙去,本宫只是想淋雨罢了,等淋够了自会有凤辇来接本宫。”
“那这伞给您,这么大雨,您这身子哪承受的住啊?”
“不用了,你走吧。”姜雪宁不再停留,径直走去,陈瀛也不好再上前,娘娘的衣服都湿了,虽然外面披着大袍也不至于走露春光,可一个被雨淋湿的娇弱美人,总能引起人的无限遐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瀛也自顾自走了。
落后陈瀛几步的张遮也看到了姜雪宁在雨中的背影,略显单薄孱弱。
他明明酷爱雨,可第一次对这雨生了厌弃,他想让雨停下来,他不想看她淋雨。
可他好像不能上前,这于理不合,他的身份好像连关心的资格都没有。
皇后娘娘到底为何如此?难道是怕失去皇后之位而自残自己的身子吗?
他的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迈向宫中的步子犹如坠了千斤巨石,他终于鼓足勇气回头,却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大伞遮住了姜雪宁头上的风雨。
是周寅之。
他是巡逻的侍卫,看到这样一幕给皇后娘娘打伞也是无可厚非,他好像比他有资格。
张遮不再看去,迈着步子往里走去,其实他没注意到,尽管自己撑着伞却因为心不在焉,半个肩膀都湿了。
姜雪宁抬头看到是周寅之,眼中没有惊喜,她在期待什么?或者期待谁?
或者她在等的没有一个固定的对象,只是在等一根稻草,一个即将溺水之人随手能抓起的救命稻草。
“娘娘怎如此作贱身子?”周寅之递给她一方帕子开口道。
“作贱吗?”姜雪宁不觉得,她其实并没那么刻意地引人注意,只是走着走着便走到这里罢了,大概这是她以前常走的路。
姜雪宁接过帕子擦干净了脸上的雨水,此刻她的脸庞上半点粉黛都没有,可她的肌肤却细腻的连毛孔都没有,又因为擦拭雨水,帕子摩擦脸部,脸上还泛起了点点红晕。
周寅之有点看呆了,从前在姜府就知道二小姐绝美,没想到在宫中将养后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他竟然不自觉地咽了口水。
姜雪宁自然注意到了他滚动的喉结,露出了不屑的笑脸,就凭他也配肖想她?
她冷冷开口:“周寅之,周副统领,你可曾背叛于我?”
周寅之被她突然的转折问懵了:“娘娘何出此言?臣与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怎会背叛您?”
“是吗?”姜雪宁便将薛殊漏出来的话同他说了。
“周大人觉得,贵妃怎会知晓?”
周寅之扑通一声跪地,动作过大,水花四溅,有几点又溅到了姜雪宁的脸上,姜雪宁直接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
毕竟她自己弄湿的和别人弄湿的那能一样吗?
周寅之知道是自己冒犯了,没有生气,继续开口:“娘娘恕罪,此事臣会彻查,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姜雪宁甩他巴掌太过用力,手都还震得发麻,不想再跟他多周旋:“把本宫的凤辇叫过来。”
周寅之起身冒着雨去给她叫凤辇了。
不一会儿几个公公就抬着凤辇过来,姜雪宁上了自己的凤辇,将伞扔回给周寅之。
周寅之接住伞,看着姜雪宁远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自言自语:“皇后的手果然嫩滑。”
然后,他马上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姜雪宁说的事还真与他无关,既然与他无关,那必然是他手下那些人中出了问题,无论是谁都得死。
不能怪他狠,那人若不死,他和姜雪宁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