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虚掩着的红漆大门,便是一座小小的院落,虽不太大,却错落雅致,假山修竹,苔痕鸟语,看得出主人都颇费了番心思。
“萧晨哥,你姐还真勤快!”
尹之娴微吐了吐舌头,悄声在萧晨耳边赞道。
“你说萧瀚风?勤快?”
萧晨很无奈地翻了记白眼,咕哝道:
“她可是连扫帚倒在面前也不会扶一把的人,你大概是这辈子第一个夸她勤快的人。”
“那这些……”
尹之娴指了指脚下一尘不染的青石小径。
“这些都是我那二十四孝姐夫搞起来的。”
萧晨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清脆的童音娇声叱道:
“哼,背后说人坏话,晨晨你很不厚道啊!”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几米外的屋檐下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两条羊角细辩垂在耳畔,双手背负在身后,虽极力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娇憨。
发话之人却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
一见那小姑娘,萧晨把脸一苦,两撇眉一耷。
“阿竹,我好歹也是你舅舅吧?当着客人的面,就不能给点面子别叫我晨晨?”
尹之娴等人心目中的萧晨一向是意气风发的,哈,原来这家伙也有低声下气的时候啊!
好笑之际,几个女生不由得对檐下那个叫阿竹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阿竹见众人将目光焦点聚集在她身上,非但毫不怯场,反倒似添了几分底气,晃了晃脑袋,拿腔拿调地说道:
“小姨说了,名字起来就是让人叫的,你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嘛,我又没给你起绰号。再说,小姨说了,晨晨是爱称,喜欢你才这么叫呢,比如我家的小鸡就叫晨晨一号,晨晨二号,晨晨三号,看我们多喜欢你。还有,小姨说了……”
“shutup!”
对于那背语录似的喋喋不休,萧晨终于忍无可忍了,用偷师学来的“华氏狮子吼”暴吼一声:
“小姨小姨,你就知道小姨,你还不如写一本《小姨语录》算了。”
说罢,长叹了一口气,怒其不争地说道:
“阿竹,不是舅舅说你,你跟谁学不好,非得跟萧瀚雅那死丫头学……”
阿竹噗嗤一笑,伸出食指刮刮脸。
“羞羞,晨晨说脏话,我记下来跟小姨告状!”
说着,那小姑娘还真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和一只彩笔,趴在墙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往上写着什么。
趁这机会,萧晨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过阿竹手里的小本,高高举起,大声宣读道:
“十二月十三日,晴,小凡在风妈妈屁股上打了一下,不过只用了三分力……”
萧晨自顾大声宣读,阿竹在一旁高举着双手不住地又叫又跳,偏还是够不着,小眼珠一转,她笑眯眯地央求道:
“好晨晨,好舅舅,把我的公主日记还给我吧!我请你吃巧克力。”
萧晨念得兴起,哪会理她,自顾继续往下:
“十二月十八日,雨,风妈妈悄悄骂小凡是猪,被我听见了……”
见软来不行,阿竹立刻转换了战略,恶狠狠地跺脚骂道:
“死晨晨,臭晨晨,大便晨晨……偷看人家女生的日记,你是侵犯隐私,侵犯人权!”
骂着骂着,阿竹眼圈一红,两串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
几个女生在一旁看着这舅甥俩斗法,都暗暗好笑,尤其是听到阿竹记的“流水账”,一个个忍俊不禁,这丫头,人小鬼大,这么小就会记“变天帐”了。待见她被萧晨“欺负”得泪流满面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生同情。
“呀嗬,小家伙懂得真不少啊,连捍卫人权也学会了,又是萧瀚雅教你的吧?”
萧晨嘿嘿一笑,由得她又哭又闹,自己继续往后。
“十二月二十四日,晴,小姨跟一个叔叔煲电话粥,用时一小时三十九分四十八秒,用了二十块电话费,真浪费……呃,居然有人肯陪萧瀚雅那死丫头煲电话粥?阿竹,快告诉舅舅,那个叔叔是谁,你见过没有?有没有舅舅的一半帅?”
阿竹小嘴一撇,把身子一扭,背过身去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嚷道: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萧晨眨眨眼,悠然叹道:
“唉,你小姨有了男朋友也不让你见,她喜欢你是假的……”
阿竹抹了一把眼泪,轻蔑地朝萧晨看了一眼,一字一顿地说:
“想激我?没用!小姨说了,只要我能保密,过年就送我一套芭比嘘嘘乐!”
萧晨暴汗,萧瀚雅,你收买人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呃,不过,那什么“嘘嘘乐”又是啥新鲜玩意儿?纸尿裤么?
华拉拉在一旁看萧晨出糗,也不插言,眼见他似乎已经黔驴技穷了,才微微一笑。
“阿竹,你说的是不是芭比猫咪嘘嘘乐,可以在沙子里尿尿那个?”
阿竹一愣,有些好奇地看着华拉拉,似乎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个?
何止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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