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鲁又又才放心地回来。而随她一起出去的那几个婢女则是一个个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好像随时要流下眼泪一般。
的确,不论是谁,不论你的性格如何有耐心,让你连着半个时辰来来回回不断地洗着一个碗,然后又不断地交换、重复,也够难受的。只是,鲁又又代表的毕竟是大进武,而且自己也一直在旁边帮手,这几个人也没有办法偷懒。
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猛然发现,别看大进武平时总是阴着一张脸,而鲁小姐总是咧着嘴笑,好像大进武要难侍候得多。鲁小姐的拗脾气犯了,比大进武要难侍候很多。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鲁又又等人刚刚洗碗回来,高米秃就来了,向代莲儿行礼之后,恭恭敬敬地说道:“臣启奏大进武,外面的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就绪了,专等大进武赐酒。”
代莲儿有些迟疑地望了一眼旁边的鲁又又,看见她微微地点了点头,便说道:“好吧!”便站起身来,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之下轻启莲步,走出了帐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帐外几百名兵将都已经列好队,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碗酒。整个帐外方圆偌大的范围之内,酒气氤氲,升腾而起,引得人人口中生津。只是碍于军纪,还不能动手,只好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代莲儿。
段素顺缓缓地走了过来,来到代莲儿的面前,双眸低垂下去,躬身说道:“儿臣问母亲好!”
代莲儿这些日子以来,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这也使得她原本粗线条的性格得到了很大的改变,变得敏感了许多。虽然她并不能确定什么,却仍是从段素顺这些日子以来的言语形态中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意。只是,她如今对于这些事情都也没有那么在意,就是面对段素顺的时候,有点尴尬而已——尤其是段素顺口口声声以“母亲”称呼她的时候。
代莲儿有些不自然地伸出玉手,虚扶一下,道:“太子不必客气!”
段素顺便道声谢,来到代莲儿的身后,也转过头去,面向众兵士。
高米秃见了,望了一眼姿容绝美的代莲儿,不敢多看,目光转到了段素顺身上,却泛起了一丝冷酷的笑意。忽然,他感觉一阵不舒服,转过头去,却见鲁又又正警惕地盯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怀疑。
高米秃心下顿时一紧,暗忖道:“事情还没有成功,我可不能得意过头了。唯有今夜之事办成了,这次任务才算完成。”当下,他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断声喝道:“上酒!”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士卒端着一坛酒走了上来。而代莲儿的侍女也连忙把那几只碗断了上来,一一递给代莲儿、鲁又又、段素顺、高米秃和宗祚。然后便挨着顺序给他们倒酒。
鲁又又把那倒酒是士卒的一举一动都细细看在眼里,尤其是当他给代莲儿以及自己倒酒的时候,她看的越发仔细。但她始终没有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任何不寻常的端倪来。
“难道是怀疑错了,这酒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鲁又又心中不禁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了一丝疑问。鲁又又主要怀疑的对象便是宗祚和高米秃,但这两个人却是要和代莲儿还有自己喝同样的酒的,若是下毒的话,岂不是连他们自己一起毒死?就算他们事先服了解药,若是这喝酒的其他三个人被 毒死了,他们却没有出事,也断然逃不过大家的怀疑。
这么一想,鲁又又心中的怀疑越发淡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这世上未必就有那么多危险的事情,有时候事情反而是因为杞人忧天闹出来的。
不过,在喝酒之前,鲁又又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那酒,她的手上早就准备好了一张白色的手帕。这手帕看起来和一般的手帕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但却是一张极为隐蔽的试毒布。只消是有毒的液体,就算毒性很小,滴在这上面,都会引得手帕变色。这种试毒方法极为隐蔽,别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鲁又又轻轻地将手中的碗倾了一下,洒出一滴落在那手帕之上,仔细看去时,却见那手帕并无任何的异状。鲁又又顿时放下心来,他相信,这个时代的用毒技术再厉害,也难以强过高科技的东西——世界,总是在不停发展中前进的嘛。一千年的科技发展,岂是可以小觑的?
于是,鲁又又再次向代莲儿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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