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断成两截的匕首,我脑袋“嗡”的一下,心里霎时间一片空白,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周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有爷爷那句“当护身符吧,以后自己要小心”,连同他交给我匕首时的脸,不断在脑海中盘旋。
片刻后,心头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难过、心疼、无措,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挤得胸口直发闷,头有些晕,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
“青鸾?青鸾!”玄麒揽着我的肩膀叫我。
鼻子酸酸的,眼眶忽然热起来,眼前一片模糊,然后,感觉有东西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流到嘴边,有点咸。
“青鸾,说句话啊,不要吓我。”玄麒紧张地说。
眼泪不受控制地越流越多,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我猛然清醒,想到要找罪魁祸首,转头四顾间,发现除了我们四个,再没有其他人。
“那只老鼠呢?”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但一开口,声音嘶哑、发颤。
“走了。”巫炀倚在门口说。
“为什么放它走!”我大叫起来,“为什么不杀了他!”
玄麒拉住我,被我狠狠甩开。心里的怒火像疯长的野草,使我咬牙切齿地瞪着巫炀,仿佛,他也是个罪人。
“已经断了,杀了它又有什么用。”巫炀淡淡地说,“再说,这种才会走路说话的,也不值得我杀。”
“青鸾,青鸾,你冷静点。”沈天晖也过来拉我,“先坐下,坐下听我说。”
“为什么不让巫炀动手!”我一回头,又把矛头指向他,“跟这种畜生废什么话!直接烧成灰就行了!”
巫炀瞥我一眼,转头看向门外。
沈天晖也并不生气,柔声说:“巫炀固然可以烧死它们,但一烧起来,你的匕首也会变成灰的。”
我一愣,想想也对,可又觉得有点不甘心,眼泪止不住地又涌出来。
沈天晖让我在床上坐好,说:“虽然妖魔鬼怪都忌讳这把匕首,可说到底,就只是一截木头,也怕虫蛀火烧。现在虽然断了,总比化成灰要好吧?”
玄麒已经把匕首捡起来,送到我手边。匕首断得很巧,正好是柄和刃的连接处,我看着,不禁又是一阵难过。想不出断了和化成灰哪个更糟,对我来说,这是爷爷的遗物,现在坏了,心疼得像被挖去了一块似的。
沈天晖见我没什么反应,想了一会儿说:“你们是不是有一个伯父?”
我不知道他忽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便没有回答。
“有的。但是,好像住得很远。”玄麒凑过来说。
“我们可以到他家附近的山上去碰碰运气。”沈天晖的话,让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难道,匕首可以修好?我抬头看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笑笑说:“只能试试看,不知道那家伙还在不在。”
“谁?”玄麒问。
“造这把匕首的人。”沈天晖的样子看起来很笃定,我想,这个人应该是还在的。
一念至此,心里火烧火燎的无措感,便好了很多,手边忽然碰到个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钻出来的妙妙。
玄麒一看到,马上指着她的头说:“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刚才躲到哪里去啦?”
妙妙没理他,自顾自洗脸。
“快变人,给我说清楚!”玄麒在她头上轻拍一下。
妙妙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转身团好,睡觉去了。
受了这呵欠的影响,我觉得眼皮沉重起来,但是,天已经蒙蒙亮,船也快要靠岸了。
在接下来的路上,我和玄麒都是昏昏欲睡,不管走到哪里,只要一安定下来,马上就上下眼皮直打架。巫炀和妙妙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到从飞机上下来,都没有看到他们。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我们俩胡乱洗洗,立刻扑到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醒过来,是因为热,睁眼一看,原来,睡前忘了拉窗帘,也没有开空调,阳光洒了半个房间。头顶上的吊扇吱吱嘎嘎地响着,窗外的知了叫得分外热闹,我拿了床头的蒲扇轻轻地扇,呈大字型躺着,十分享受这样悠闲的夏日的午后。
“喵——”有拖长了的猫叫声,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以为然。
突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跳到床上,眼前就看到两只碧绿的眼睛,我吓了一跳,往旁边一滚,险些掉下床。
“妙妙!”此时才意识到面前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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