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亮,立即朝一个方向冲过去,身形才动,那里就传出一声咆哮,蜪犬也随即扑出,双方又开始了缠斗。不过这次,我似乎变成了主要目标,蜪犬紧紧盯着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上前,却始终被贪狼控制在身侧两米左右的范围里,而且,他自己也不敢离开太远。
对贪狼来说,要对付这样的动物原本是绰绰有余,可蜪犬总在快要被击中的时候,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转眼再在另一个方向出现,惹得贪狼很是恼怒,又毫无办法,也亏得他身手敏捷,鳞甲坚硬,若是换了常人,怕是早就被扯为碎肉了。
又打了一会儿,饶是我这旁观的,也觉得这样捉迷藏似的来来回回不是办法,就更别说本来就没什么耐性的贪狼了。
“好烦,又到哪里去了?”在又一次消失之后,贪狼耸两下鼻子,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而蜪犬,则没有像之前那样马上出现,而是躲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闻不出来吗?”我问。
“风向不对,正好把傒囊洞里的臭味吹过来,它们身上的气味又很接近,真狡猾。”贪狼转着头,眼睛在竹林里极力搜寻着。
忽然,贪狼身后出现了一对绿幽幽的眼睛,一句“小心”还没叫出声,蜪犬已经纵身一跃,大嘴对准的位置,正是贪狼的后脑。
那里是没有鳞甲的。我大惊之下,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贪狼反应很快地一个回身,可之后却无暇伸爪出去,只能抬起手臂抵挡。
蜪犬再想躲闪,显然是来不及了,“噗”的一声轻响,正好不偏不倚地咬了个满口,贪狼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狗头,往地上一倒,将蜪犬死死压在了身下。
看起来,蜪犬力气非常大,拼命想翻过身来,贪狼险些压制不住,用上了全部的力气之后,他再也没办法做其他的事,一人一狗在地上扭来扭去,一个无法彻底制服对方,一个牙嵌在鳞甲里无法挣脱,一时间,竟是僵持不下。
我蓦地想到,刚才说过蜪犬的牙齿有毒,那照目前的情形,贪狼恐怕迟早是会无法动弹,一定要尽快想个办法才行。
瞬间,无数个想法飞速掠过,要快,一定要快。
视线中,突然出现一根扫帚似的大尾巴,不断在地上扫来扫去,紧接着,我脑中灵光一闪,什么都没想,急忙提着匕首冲上去。
“按住它!”大叫一声,马上将匕首狠狠刺下。
没有锋口的桃木匕首,这一刺竟直至没柄,如同刺在豆腐上。
与预料中一样,随着一声怪吼,蜪犬的尾巴被牢牢钉在地上,它剧痛之下,力气更是奇大无比,只几下,就将贪狼掀翻下来。
我起先还有些担心,怕蜪犬挣脱了之后更难对付,可看了一会儿,就发现无论如何剧烈挣扎,匕首都始终纹丝不动,宛如定海神针。
蜪犬索性不管,嗷嗷叫着又扑了几下,发现行动完全受制,定定地想了几秒,居然回头开始咬自己的尾巴。
贪狼迅速起身,出手,一爪插进蜪犬的脊背,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被割断了脊柱的蜪犬瘫倒在地上,起先的惨叫渐渐变成呜咽,嘴边那摊血也是越来越多,散发着难闻的臭味,过了几分钟,终于安静下来,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奄奄一息间,仍然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贪狼皱紧眉头,被这股恶臭呛得咳嗽两声,走上去,又在蜪犬脖子上划一刀,这才使它完全不再动弹,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没有闭上,总觉得依旧在瞪着我。
“哎哟,我的天啊。”贪狼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在旁边坐下,“好大的力气,累死我了。”
“你觉得怎么样?”我更关心他被咬到之后的情况。
“手已经麻了。”他无所谓的口气,却听得我一阵心惊,“很快全身都会麻。”
然后,话锋一转,开始抱怨起来:“哎,这次怕是不好了,你说说你,法术法术不学,打架打架不会,遗天珠不是有灵性吗,怎么这么不开眼,偏偏挑了你呢?”
我被说得完全无言以对,突地想起少了个人,忙不迭想转移话题:“对了,太爷爷呢?”
“不要管他了!”不提还好,一提,贪狼的反应更大,“那个什么太爷爷,说不定就是养这只蜪犬的人。”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贪狼看我一眼,有些无奈,探手拔出匕首:“你的太爷爷,我是没有见过,但他身上有蜪犬的气味,这我不会闻错。收好,注意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