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香茗不是来和你寒暄的。”她低声道:“只是想问问你,上次你送来的药里,红色的那包,到底是不是堕胎药。”
听到她又提起这事,恪妃心里一阵屈辱感袭来,抿紧了双唇,冷声道:“本宫说不是,你信吗?”
“当然信。”香茗微微颔首道:“娘娘的目的只是佟妃娘娘,香茗肚子里的孩子,入不了娘娘的法眼。”
“你倒是个聪明人。”恪妃微微一笑。
“杀子之仇,香茗焉能不报?”茗贵人冷冷道:“以后还请娘娘多为帮衬了。”
“自然。”恪妃道:“要不是后来皇上见怜,本宫现在还是嫔,此仇,与你的虽比不了,却也差不离了。”说着,与她会心一笑。
待茗贵人走后,碧江看着她的背影,道:“娘娘莽撞了,茗贵人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和她联手,只怕会被牵累。”
“谁说要和她联手了?”恪妃往前走,嘴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要和佟妃斗,我乐得看戏。”
……
已经是隆冬的天气,风一天赛似一天地大。
青芜便整日呆在屋子里,早上去跟皇后请安的规矩也免了,理由是太医说她身体太弱,受不得风。皇后便下令免了她每日的请安。她入宫两月有余,却不见皇上召见过一次,原本听见风声惴惴不安的嫔妃们也都渐渐淡忘了这位格格,将她划入了不得宠的蒙古后妃一类,不再关注。
目光又重新凝聚到了几乎得到专宠的皇贵妃身上。
如此这般,科尔沁第一美人的塔娜,雷声大雨点小一般地在后宫里隐去了。
这是青芜最喜欢的状态,没有人再来打扰她睡觉,而且因为皇上有关照过,所以她的吃穿用度,内务府也不敢怠慢。
反倒是舒鲁,一日比一日焦急。
“前几日听说,静妃娘娘故去了……”舒鲁在为她倒茶的时候时候,有意无意地说。
青芜正在坐在桌前,拿着沾满黑墨的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听见舒鲁说这话,笔尖忽地停住了,一滴墨落下去,瞬间浸透了宣纸。
舒鲁定睛一看,只见那张纸上赫然画着一个男子,身上的衣服勾画得很细致,只是脸上却是空白一片,鼻子眼睛眉毛俱无,看上去有些滑稽,那滴墨水就落在这张空白的脸中间。见青芜久久不说话,她担忧地问道:“格格,怎么了?”
“没什么。”青芜很快镇定下来,放下笔,将这张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一边。
“何苦毁了它?”舒鲁痛心道:“画的这样好,只是怎么没有脸?”
青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怔了一下,搁笔道:“是被废的皇后么?”
“是……”舒鲁道:“说起来,也算得上格格的堂姐呢。”
青芜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静妃,顺治的第一个皇后,现在是应该已经被废了,只是没想到,她竟会死得这么早。
没来由的,青芜感到眼前有些模糊,怎么回事,自己以前也没有见过这位静妃,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怎么会想哭?
这么一来,不由得兴致大减。青芜站起身,走到榻上坐下。
“格格,怎么突然又不画了?”舒鲁苦笑道:“格格那是什么画法,怎么奴才都没见过?”
“在我面前就不要格格奴才的了。”青芜有些头疼,揉着太阳穴道:“这里就咱们俩,我听不惯。”
“格格又说笑了,尊卑之礼奴才怎么能不遵守呢……”
“刚叫你不叫,你倒是越叫越起劲了。”青芜翻了她一眼。
舒鲁讪笑着,将刚才放在案上的茶重新端起来,在她身边放下:“格格,你也想着法子,见一见万岁爷,这么呆着也不像回事……”
青芜只当没听见,接过茶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舒鲁,别人说也就罢了,你可是知道我以前怀过孩子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还以为,你会劝我躲着他。”
舒鲁脸色白了白,想到这一层,便不言语了。
“咱们现在是福不是祸。”青芜微笑着说。
“可是……格格心里必定还是委屈的……”舒鲁嗫嚅道:“这几日,我都听见晚上……格格睡觉的时候……”
“我睡觉怎么了?”青芜好笑地问道。
“都在叫皇上的……皇上的名讳。”舒鲁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而且,一边叫,一边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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