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玉佩……”反复地念着,青芜眼里的光清明起来:“对了,我还要去找玉佩。”她说着,迅速站起身来,继续向着偏殿走去。
华滋堂,好熟悉的地方。
脚步停在西稍间门口,青芜往里面深深地看了一眼,站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荷衣姑姑说,玉佩该是顺手放在哪个架子上了,格格……”舒鲁轻声地道,却见青芜正看着里间的床铺失神。
“格格?”舒鲁又唤了一声:“这里是皇上的寝殿,咱们不宜久留,找到东西悄悄出去,外面的太监都紧张着呢,就怕万岁爷忽然回来。”
然而青芜却似没看到一般,抬脚怔怔地走了进去,慢慢做到床边。
“格格!”舒鲁被青芜的举动吓了一跳:“那里是龙床,格格怎么……”
“龙床?”青芜嘴边泛出了一抹微微的冷笑,纤细的手指划过柔软的床垫,盯着上面精致的刺绣微微失神:“就是这里吗……还是重华宫?”
舒鲁看着她仿佛被魇着了一般的表情,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格格做什么,快从那里过来。”
青芜点了点头,眼角扫过立在壁旁的架子,看到了上面的一块绿色玉佩,拿过,朝外面走去。
同时,以舒鲁绝对不可能听见的声音,叹息着说了一句。
“福临,你最终还是负了我……”
……
她加快速度跑到后院荷衣的住处,敲了敲门:“姑姑。”
“格格……咳……像刚才那样把玉佩也放在门口就是了。”荷衣轻声地说。
“让我进去。”青芜焦急地劝道:“我想……看看你……”
“格格真是说笑了。”荷衣轻叹道:“奴才这病要是让格格染上,可是万死莫辞的罪过……格格何苦让奴才死之前再添罪孽你……”
“姑姑……”青芜一边拍着门板,几乎当场哭出来:“姑姑开门……姑姑。”
舒鲁纳闷地看着青芜,她和乾清宫的夫人荷衣姑姑几乎从来没有见到过,如何会这样伤心……舒鲁正一头雾水之时,只听里边的荷衣也问出来同样的问题:“奴才,可曾见过格格。”
青芜的手拍在门板上,忽然停了,目光变了几变,轻声道:“不曾……姑姑得的什么病,为何太医都……”
荷衣的苦笑声传了出来:“现在御药房的太医都去帮皇贵妃安胎了,哪里承望他们……咳咳,记着一个奴才……”
“安胎……”青芜略微有些失神,继而苦苦一笑,眼泪都流了出来:“安胎用得着那么多人么……姑姑等着。”
……
这般急速地来回,再次踏进承乾宫门槛之时,青芜的鼻子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皇上在哪里?”她看到申贵,焦急地问——心里却忍不住地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见到他了……目光温柔的他,害羞时会用咳嗽来掩饰的他,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他……爱上了董鄂妃的他……忘记了又重新记起的他……一颗心因为紧张和痛楚几乎要整个撕裂开来。
申贵看到青芜眼睛里微微泛出了泪水,讶道:“莫不是荷衣出了什么事……”
“你只管说……皇上在哪里。”青芜的声音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在皇贵妃的寝殿里。”申贵道,停了一下,又加上一句:“格格可千万别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青芜已经朝着董鄂妃的寝殿快速走过去了,明知道会看到什么景象,从屏风后转过身子,看到面前的情形时,青芜还是感觉整个心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捏了一下……疼得几乎痉挛……
皇贵妃正半躺在贵妃椅上,青丝散着,不施脂粉,表情娇羞烟波柔美,纤细娇俏得仿佛一吹就会散掉的桃花瓣。
顺治坐在一般,正将耳朵凑在她的小腹上,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英俊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以前只会在她面前有的微笑。
那双总是凝着一层寒冰的眼睛里,冰雪消融,只剩下沁人心脾的冰泉。
为了这个怀上他孩子的女人特有的温柔。
外面阳光姣好,映照着这一对璧人,男的俊朗非凡,女的婀娜多姿,倒让青芜想起了那尊金佛……多余的是自己。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手抚上自己平平的小腹——
福临,我呢?
为你怀上了孩子,被你舍弃,被扔到宫外的我……又将以何种姿势站在你和你的宠妃面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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