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阵尴尬之色,情急之中只得快速地瞄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帐子里还有别人,便转过了身:“姑娘请自便,小的先退下了。”说着对那两人打了什么手势。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许白虽然说了要走,却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还是站在那里。
纱帐虽然能遮住里面的人,但是声音至少要有,为了免他生疑,青芜只得缓缓地脱着衣服,希望他们能快些出去。
然而似乎是故意拖延时间,原本可以一起灌水,却一桶一桶地倒……
而没一会儿,青芜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薄衫,再往里就是肚兜了……她手刚一停,那边许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姑娘当真不需要丫头来侍候?”
“不必。”青芜看到腰间的鬼字牌,冷冷地道:“我没那么娇贵,你们醉仙楼里原来这么好客,回头我也叫鬼帝来住住。”
这句话说出口,带了几分威胁意味。
许白一怔……忽想起她来的时候带着的鬼字牌,眼眸微微眯起,没有说话。
知道效果已经起了,该说的都说了,他就算想调查这个白衣人也该知道一点顾忌,青芜微微松了一口气……现在就看这些人的胆子到底大到什么地步了。
正在这是,背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气声。
外面的人听不到,却清晰地传到了青芜的耳朵里,知道是江玄云醒了……她浑身一僵,转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玄云睁眼看着她,脸上飘起微微的红晕,眼里尽是疑惑之色。
青芜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外面,手指放到了嘴唇上,传达着一个清晰的意思……不能被发现。
倒水的声音还在哗啦啦的响……青芜余光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也是一红,拉着被子盖住了肩膀,尴尬地头别到了一边,只希望这些人快点倒完水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腰上忽然一紧,她整个人往下,跌到了床上。
青芜忽然觉得脑海里一阵轰鸣,然而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来,抬头疑惑地看着江玄云,却见他神色冷然,似乎是看到了许白,就要起身揭帘子下去。
青芜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急急地摇头。
江玄云动作顿住,皱了眉。
青芜急切张开嘴,嘴唇翕动,比出口型——不要冲动。
她知道以前曾经是至少无上的教主,现在却要靠女人来保护自己不被教徒发现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被发现了难逃一死。
他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紧蹙着,神色黯然。
青芜也不言语,只是手死死抓着他,不敢放开……她以前一直以为这个人就像幽潭雪莲一样,宠辱不惊,睥睨万物,任是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今天却几次三番见到他发怒,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道拦不拦得住他……
江玄云沉默了一会儿,颓然放手,另一只手轻轻将青芜拉他的时候滑落掉的衣衫穿好。
青芜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不打算出去了。
便拉着他俯下身,凑在他耳边,低低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然而话说到这里,才察觉现在的姿势有些过于暧昧了。
自己躺在床上不说,为了听他说话,江玄云也俯身下来,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窜入鼻息,他只穿一件单衣,衣襟微微敞开,结实的肌理若隐若现,蹙着眉,削薄的嘴唇近在咫尺,绵长又有些急促的气息就萦绕在自己的脖子上,麻痒难耐,她脸色立马变得通红,仓猝避开。
江玄云神色大为尴尬,忙别过头去,然而情急之中,嘴唇竟然从她的唇上轻轻扫过。
青芜浑身一颤,脸全部埋在了被子里,羞愧欲死……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看江玄云,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比自己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在片刻之后,传来了一声关门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坐起身来,低声地说:“你先睡着……我先去看看丁晴他们……”
“外面冷,穿好衣服再下去。”
江玄云也坐起身,闭眼打坐,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青芜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个只是意外……他应该没有放在心里,是自己多虑了。
眼角忽然扫到江玄云脸上一丝狼狈的红晕,自己神色也十分窘迫,忙忙地披衣起身,走出帐去。
然而面前的情况却让她心里微微一沉……
窗外的黑影还在,也就是说,许白并没有放弃监视她……
“你身上还有没有易容丸?”青芜回过头,低声问了一句。
江玄云仍旧闭着眼睛,语调淡淡的:“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