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里已经一片漆黑,只有阶梯上那一盏小小的灯火,淡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楚辰佳圆圆的苹果脸上,将本来童稚的表情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昏黄。
“我也是借用别人身躯之人,原本没有资格说你。”楚辰佳微微挑眉,轻声道:“但是我一副好好的身躯,落到你的手里,怎么就破败成这副模样?”
青芜不语,目光淡然地看着她,似乎没有分辩的打算,就等着她说出自己真正想问的事。
“好,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楚辰佳低声地笑了:“你以为天上的星星是给你改着玩儿的么?你和那个人的缘分,可算是到头啦。”说道最后一句,竟然低叹着,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青芜面色骤然一变。
“呵呵……果真是为了这个而来。”楚辰佳接着说道:“九幽星魂术这等邪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要不然……会后悔莫及的哦……”
青芜脸色一点一点苍白,许久,才从紧紧咬着的牙关里挤出几个字:“不是我……”
“你想知道是谁么?”楚辰佳眨眨眼睛,继续说道:“可惜,我自从到了这个身体内之后,除了玄云哥哥的司命星辰,就没有关注过别的星星了,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次真的不是我干的。”她说着,嘿嘿笑了一声:“你当你的圣姑,和我又没有什么妨碍,而且我乐得看你克死那个皇帝,怎么会中途插手管这事呢?依我看……对谁有利,就是谁找人干的,你怎不去怀疑你那亲亲情郎?”
“够了。”青芜开口打断了她:“把你当初念的咒语告诉我。”
九幽星魂术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以鲜血为祭,强制修改星轨,违抗天命,有损阴德的秘术。
现在虽然流传不广,但是一些书籍里还是有一些记载,其中施法者要按照当晚紫宫太微的排布,以自己的血液作为献祭,念不同的咒语,分为——太白煞,荧惑煞,昭明煞,贪狼煞和破军煞。
不知道当初朱青芜冒险使用咒术的时候念得是哪一条。
“荧惑煞,但是我没找到完整的。”她的疑惑刚扫过,楚辰佳已经开口了:“我劝你不要做傻事,你知道也没有用,难道你要再用一次不成?别又搞出什么灵魂出窍的事。”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一样做傻事的。”青芜脑海里念头纷杂,随意说出的一句话,却让楚辰佳勃然大怒:“你说我是做傻事?哈……”她冷冷笑道:“若不是他们逼我……我……我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我只想嫁给玄云哥哥……从小就只想嫁给他……但是他们非要送我进宫……去当那个皇帝的妃子……”她说着,骤然觉得冷一样,伸出胳膊将自己抱紧:“什么太微紫宫,什么轩辕嫁女……谁当皇帝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想要和玄云哥哥在一起而已……玄云哥哥……”
她喃喃着,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接近疯狂的光:“玄云哥哥现在在哪儿?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青芜看着面前情绪波动的小女孩,叹道:“他不日就会来福建。”
“他会来……”她眼里亮光一闪,立马又沉下脸去:“这儿都是轩辕教的人……你是叫他来送死么?”
“有人保护,你安心便是。”青芜疲倦至极,淡淡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说完转过身,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知道她已经走远了,微微叹了口气……再抬头时,却愣在了当场。
只见阶梯下方,一个白衣人伫立在树后的黑暗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束清冷的月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眼眸深不见底,视线与青芜相交,目光死寂。
“张尚颜……”青芜脱口而出,同一时间,后面一阵风起,南宫寻已经站到了身边,单手按剑,冷冷不动。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自己与楚辰佳的对话岂不是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张尚颜的脸一半被月光照亮,一半隐藏在阴影里,看着她,漂亮的薄唇轻轻掀起,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圣……姑?”
这一声呼唤里带着的冷意激得青芜打了一个寒颤,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疑窦大起,难道他竟是刚刚才来,没有听到自和楚辰佳说的话?要不然,怎会开口叫圣姑?
正疑惑间,只听张尚颜淡淡道:“圣姑到了轩辕教门口,竟然不进去一坐,这就要走了不成?”
南宫寻向前迈了一步,“嚓”的一声,宝剑出鞘。
“把你的剑收回去,我一介书生,不会武功。”张尚颜毫不在意地将自己的底细说了出来,眉头微微扬起,冷声道:“在圣姑面前现身,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而已。”
青芜伸手扣住南宫寻的剑鞘,将已经微微出鞘的剑按了回去,轻声道:“有什么话,你问吧。”
南宫寻神色大震,看着自己拔出来又重新封回去的剑,神色复杂地盯青芜——
这个女人……她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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