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向来各人用各人的刀。”
看来我是没刀可用了?我不死心:“就没有一两套备用的么?”
那人挠挠头:“有是有,就是……”他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柜子:“你看看那柜子,左边从下面数第二个抽屉,里面那些刀不知还能不能用了。”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个居然都轻声笑起来。
我去拉开抽屉一看,难怪他说不科长还能不能用,难怪那几个笑得那么古怪,这抽屉里的刀锈的锈,掉把的掉把,我在里面挑了半天,竟没一把是能用的。
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些人是有意给我难堪。蝉儿搬完了柴过来,见我找不到刀,在一边看着我,我心里一动,回头冲她笑道:“蝉儿姐姐帮我个忙可好?”
她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妹妹只管说。”
“我才来了几天,府里的人事都不熟悉,不知道该去找谁要把刀来用,姐姐能帮我想想法子么?”
她略一沉吟,笑道:“妹妹别急,我这就去帮你找刀子去。”
她出去没多久,我正在清理一盆虾,忽听那几个厨子扑通扑通跪了,一抬头看见夏箜篌在门口站着。
他冲那几个人一摆手,走到我旁边看了看,忽然问:“没有刀么?”
我斜眼看看那几个厨子,一个个紧张得脑门冒汗,估计是怕我告状。
我心里冷笑,嘴里说:“别人的刀我用不管,已经叫人去拿新的来了。”
他忽然低声说了句:“就知道你要做虾!”
我抬头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要你管!”
他笑笑:“我不管,不过这次你得听我的,不许胡闹。”
他说着冲那几个大厨招招手,那几个人反应倒快,立即领会精神,给他搬了把椅子过来。他往我旁边一坐,一副不打算走了的样子。
我低着头处理那些虾:“殿下怎么把二皇子撇下了?这地方又是油又是水的,当心弄脏了衣服。”
溅点洗虾的水在他衣襟上,假装不知道,余光瞥见那几个厨子抖了抖。夏某人有这么可怕?
蝉儿捧着一匣子刀回来时,就看见这么一幕,吓得她赶紧跪在门口。夏箜篌让她把匣子拿了过来,打开看看,忽地一笑:“老邓怎么这样小气。”
我伸脖子一看,原来匣子里只有一把刀,又短又小,简直就像是修指甲用的,难怪蝉儿吓成那样。
夏箜篌的把匣子丢给蝉儿,淡淡地道:“去找他换。”
蝉儿慌忙捡起匣子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这会她心里一定后悔得要死,换了我是她,我也想不到这位太子殿下会跑到厨房里来坐着不走。
刀很快换来了,蝉儿再不敢多话,跟那几个厨子站在一边,我却不想放了她,扭头冲她一笑:“姐姐不愿帮我了么?来帮我生火吧。”
她吸了口气,过来添柴生火,那些失踪了的小太监也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手脚麻利地忙前忙后。我烧了一锅油,把处理好的鸡翅丢进去炸,一时间油香四溢,只是油烟全往夏箜篌那边飘。一个小太监眼光地看见了,忙过来打扇子。
我瞥他一眼:“殿下还是出去吧,油烟呛人。”
他终于站起来往门口走,却又停下了,扭头冲我笑道:“你今天表现,晚点我要赏你!”
听他话里有话,我没搭理他,继续盯着油锅,他讪讪地走了,蝉儿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妹妹,那刀可不是我的意思,准是那老邓糊涂,没弄明白……”
我笑笑:“我知道。”
她也笑起来:“晚点殿下若是问起这事,妹妹可千万替姐姐说几句好听的。”
我点点头,拿起一只刚炸好的鸡翅给她:“姐姐尝尝味道如何?”
她一怔,笑着推了推我的手:“这可是给两位殿下吃的,姐姐不敢逾矩。”
我笑着说:“我都已经用手抓了,怎么好再放回去。”
她却执意不肯,竟远远躲到一边去了,我只好自己吃了,心里暗想胆子这么小也敢欺负新人,这皇宫里面果然变态多。当时却没有想到,她不肯吃东西,并不是因为胆小。
有人帮忙速度自然快了很多,我不放心让别人去送,万一谁再使个坏半路全洒了,难道要我再忙活一遍。提了只六层的大食盒子独自去送菜,半路居然又遇到小洛,脸上一片阴霾,擦肩而过时听见他说:“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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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午觉时感觉身边一沉,好像有个人坐在了我身边,睁眼一看是小洛。我吓了一跳,低声说:“你怎么敢进这里来,当心让人看到!”
“你能进我就不能进么?”他冷冷地说。
我忍住气:“我本来就该在这里,你趁现在没人赶紧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咬着牙说:“你喜欢呆在他身边是么,嗯?”
我拍掉他的手躺回去,抓起被子盖住头:“你闹吧,再闹一会把人都闹过来,看你怎么收场。”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跟着听见夏箜篌笑道:“闹什么?谁在闹?”
声音顿,有些诧异似地:“小洛?”
我掀开被子,看见夏箜篌若有所思的样子,忙跳下床把他往里面推,一边回头冲小洛使眼色,小洛咬了咬牙,摔了门口的帘子飞快地走了。
夏箜篌被我推了几步,不肯再走,回头抱住了我,笑着问:“他来干什么?”
我推开他:“闹别扭呗,还能干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又没法解释。”
他轻轻一笑:“难为你了……母后回宫,我这就过去看她,你跟不跟我去?”
我一愣:“夏夫人回宫了?”
“我也没有料到她竟突然回来了,听说父皇大喜若狂,你陪我去么?”
我赶紧摇头:“我不想在你父皇面前出现……”我对他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理了理我的头发,柔声说:“母后回宫,我们的事情就多了几分成功的把握……本来说要赏你,只好等我回来再说了。”
外面有小太监扬声道:“殿下,马已经备好了。”
夏箜篌想了想说:“今天不骑马了,备轿。”
我小声说:“你好神气啊,在宫里还可以骑马。”
他笑了笑,在我额头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结果我等他等到睡着,梦里还跟小洛吵了一架,睁开眼已是满天星光,夏箜篌却还没回来。走到外面推开门看看,外面大厅里灯火通明,二十几个宫女笔直地站着,再往外是值夜的太监们。正看着,我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响,离我最近的两个宫女回过头来,我尴尬地笑笑:“殿下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一个宫女低声道:“殿下今晚不回来了。”
我心里一阵烦躁,转身回房,从窗户爬出去,躲过巡夜的太监,绕到前面小洛的住处,轻手轻脚推门进去。小洛的觉一向很轻,我才进门,里间的他已经坐了起来,我听见他穿鞋下地的声音,忙小声说:“是我,”
听说是我,小洛一转身回到床上重重一躺,两眼望着床帐的顶子,冷冷地问:“他还没回来么?”
我问他:“白天给你的那些点心还有没有了?我没有吃晚饭,好饿啊!”
他坐起来看看我,指了指床边柜子上面,我激动地扑了上去,发现白天叫人给他送来的点心,他一口也没动。
他伸手拉了拉我的衣服,让我在床边坐下,抱着膝看着我吃了两块点心,才淡淡地说:“白天我说了一件事情。”
我边吃边扭头看着他,他说:“你去做菜的时候,我在厨房外的一个树丛后面看着,太子过去时看见了我,可是没有管我。那个叫蝉儿的宫女不安好心,我都看见了,下午一个浇园子的宫女跟我闲聊,我问起蝉儿,她说太子府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叫蝉儿的人。”
我吃了一惊,转念一想,笑道:“说不定她记错了,太子府里这么多人,总有她不知道的。”
小洛看我一眼,慢吞吞地说:“她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前年一个姓段妃子那里丢了首饰,后来查出是伺候她的宫女偷的,那宫女被段妃活活打死了,死状极惨。因为这件事段妃也受了责罚,没多久竟得了急病死了,很多人背地里议论说,是那个惨死的宫女变了鬼来报仇了。那个宫女的名字就叫蝉儿。蝉儿这个名字,很长时间里没有人愿意提起,但凡有和她重名的宫女,哪怕是同音不同字的,也都改了名子。所以如今整个宫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宫女是叫蝉儿了。”
我有些发怔:“那白天那个宫女说她叫蝉儿是骗了我?”
小洛摇头:“我不知道,总之你要小心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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