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就安排手下人快马加鞭把裕王和护国公的罪证送了回去。
但直到今天,他尚未见过顾家任何一个人。
“裕王府的罪证已经送去京城,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到了皇上手里。”谢小国舅声音温和,“顾家大概是要确定殿下确实配合了他们,才愿意现身。”
齐锦拧眉:“我总觉得顾家还有王牌在手。”
容苍没说话,眉眼深沉难测。
齐锦话音刚落,外面就匆匆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战王殿下,战王殿下!”
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匆匆而来,肚大腰圆,面上堆笑,到了庭前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身后的小厮伶俐,一个健步上前把他扶住了,才避免他摔个狗吃屎的窘境。
“起开起开!”男人挥开小厮的爪子,抬脚跨进殿门,“战王殿下,蓟州顾家来信,顾家来信了!”
他一副跟顾家毫无利益牵扯的语气,一进来就大礼跪到了地上,恭恭敬敬呈上一封书信:“臣没敢看,请殿下过目。”
齐锦和谢小国舅坐在一旁,冷眼瞅着他故意做戏的丑态,不发一语。
容苍接过信展开一扫。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近日家父骤世,兄甚悲痛,虽得知战王表弟已抵朔州,却因操办葬仪而不能前往,待见面请罪,望战王表弟多多海涵。兄顾承业敬上。
容苍看完随手将信撕碎,并蹙眉发问:“顾家主去世了?”
“是。”陈山叹了口气,“蓟州离朔州不远,消息传得很快,臣当日听闻消息之后只觉得震惊,想来这些日子顾家也忙得不可开交吧。”
骤逝的顾家主年过五十,长子顾承业刚及而立之年,近日被人推举做了临时家主,但顾家不是嫡长子继承制,一直以来都是选则有能力的继承人。
这些年长子、次子甚至是庶子都在暗中经营筹谋。
竞争之激烈,算计之凶残,比起宫里的皇子们争夺皇位也不逊色分毫。
毕竟谁都想坐上那个一呼百诺的位子。
而顾家主出事得太过突然,没来得及立下继承人,几个儿子还不使出吃奶的力气为自己争一次机会?
顾承业暂做家主是不得已而为之,顾家内部长辈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起内讧,让朝廷有可乘之机,所以决定先一致对外,把外患解决,再解决内政。
所以容苍抵达朔州的消息,顾家人就算提前知道,暂时也无暇过问,横竖朔州谎报灾情一事瞒也瞒不住,想临时弄出个灾情现场根本不可能。
所以就任由他们在朔州城了解情况,只要最后把责任全部推到裕王头上,顾家依旧可以独善其身——当然,这个推卸责任的前提是需要容苍心甘情愿配合才行。
容苍淡道:“顾家长子几时能到?”
“蓟州离此不远,快马加鞭一个昼夜足够,明日一早应该能到。”陈山赔笑,“届时臣定在朔州城中最大酒楼订下一桌酒菜,给战王殿下和顾大公子接风洗尘。”
容苍缓缓点头:“你先退下吧。”
“是。”陈山起身退下之际,看着还跪在房里的两个女子,“这两人战王殿下可是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