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小厮和侍女大半都不是七皇子府的人,而是宫里调来帮忙的,鱼龙混杂,品行不一。”谢小国舅沉着分析,“不乏有人安插了棋子,故意想在这里设计陷害太子。”
因为人多,所以杂乱。
有时候不经意的一瞥,甚至记不住上前端茶倒水的侍女的容貌,更遑论他们的名字,一旦出事,想查真相要么牵连一大片,要么互相推诿,一问三不知。
而且今日喝酒的有,喝茶的有,一道道菜品琳琅盲目,若有人要对太子下手,还真不好确定会把料掺在哪道菜里,摘菜的,炒菜的,传菜的,经手的人又多……
谢小国舅摇了摇头:“防不胜防。”
“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是自作自受。”齐锦站在廊下,斜斜靠着扶栏,面色半点不惊。
谢小国舅看着他:“你一点都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齐锦嗤笑,“太子在战场十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识过?这点伎俩他看得比我们清楚。”
容苍这辈子唯一栽跟头的大概就是被千岐中了蛊毒,那是因为当时年幼,尚未去过战场。
如今二十多岁的容苍跟当年十几岁的容苍相比,天差地别,哪会那么轻易遭人暗算?
他们等着看好戏就成。
……
喜气洋洋的前厅里,礼官高声唱道:“礼毕,送入洞房!”
唱喝声结束,两个新郎官分别握着红绸,带着自己的新娘子从两个方向被送入新房。
穆帝和皇后面上都带着亲和的笑意,丽妃也满脸喜色。
“丽妃,朕这些年亏待你们母子,今日算是补偿了一些。”穆帝看着丽妃,“希望他们二人以后都能和和美美,把日子过好。”
丽妃起身,屈膝行礼:“皇上隆恩浩荡,臣妾感激不尽,以后一定好好督促两人,命他们谦逊恭顺,好好为皇上分忧解劳。”
皇后赶紧示意:“坐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必过多拘礼。”
穆帝转头看向皇后,笑了笑:“大婚结束,我们是不是也该早些回去了?”
皇后点头,正要起身。
后厅忽然响起一阵骚动,穆帝皱眉,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后院方向:“怎么回事?杨德喜,去看看是否有人闹事?”
“是。”
杨德喜匆匆穿过前厅后门往内院走去。
丽妃皱眉,神色有些不安,忍不住担心有人在她儿子的大婚宴上闹事……
“皇上。”杨德喜很快去而复返,欲言又止地看着穆帝,“后院有点混乱,说是……说是……”
“何事吞吞吐吐?”穆帝沉下脸,“快说!”
杨德喜低着头:“有人……有人白日淫乱……”
穆帝一怔:“什么淫乱?这会儿眼看着就要黑了,七皇子和八皇子是不是太着急洞房,所以……”
“不是两位皇子,也不是在新房里。”杨德喜头越垂越低,“是在……是在南院厢房里……”
空气仿佛一瞬间冷却凝结。
穆帝面沉如水,原本因大婚而引起的喜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愤怒,声音更是冷冽如冰:“是谁?”
“他们说……他们说是太子……”
皇后脸色骤变:“不可能!”
“这……这绝不可能。”丽妃大惊失色,“太子殿下人品贵重,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杨公公,你千万别——”
“带朕去看看。”穆帝冷冷开口,并起身往南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