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娘清爽地站在荷衣面前,荷衣看她昨晚睡得很好,并且今早起得很早。要不,没这么有精神。
“莫笑姑娘怎么又回来了?”阮娇娘淡淡地道。她虽是心里好奇,却显得没什么异常表情。
“阮妈妈真为了那十万两白银就放我走?你不怕君钦涯怪罪。”荷衣猜想阮娇娘并不受君钦涯控制,但又说不清为什么她会应了他让她呆在青楼。也许是因为荷衣可以帮她赚钱。但是她若不是跟君钦涯一伙的,在荷衣登台前也不用那么故意造大声势,以引人注意。
阮妈妈道:“我做事,从来不用经过任何人许可。”
荷衣客气道:“阮妈妈坐着讲话,站着不累么。”
听荷衣客气,阮娇娘坐下来。她扫一眼桌面看到荷衣一桌的补血食物,红枣鸡汤、花生桂圆粥,“莫笑姑娘身子很虚?姑娘若是想呆在这青楼,改日我吩咐厨房多为你准备些补品。”
“那谢谢阮妈妈了。”
“客气,你一来,这青楼的生意就更红火了,青楼也应当为你考虑。巧凤说你找我有事?”阮娇娘问。
荷衣边吃早餐,边说:“一会巧凤送来茶具,我们边喝茶边聊。”
“莫笑姑娘当真不跟为你赎身的人走?”阮娇娘询问。
荷衣听起来,像是阮娇娘知情不多,“阮妈妈既然帮我安葬岳家父兄,怎会不知道杀他们乃何人?”
阮娇娘追问:“就因为这个,你才不跟他走的。”
荷衣站起身,看了一本正经的阮娇娘半天,才道:“不,不是因为他。我觉得这青楼更适合我。更何况有人让我来了这青楼,便不会那么轻易地让我走。”荷衣说这话时,兰香刚好拿着一套茶具进了厢房,后面跟着的龟奴提的茶壶水还正沸腾,小火炉的火也正旺。
兰香和龟奴退了身,荷衣摆着茶具开始沏茶。中国的茶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荷衣前世学到的,懂得的不多,但是足以在这个时空大展生手。蜀都城的沏的茶都是盖碗茶。荷衣这样的沏法阮娇娘见过,但是不曾想到荷衣这个未曾踏出闺门的娇女也懂得南方的沏茶艺术。
置茶、烫杯、洗茶,荷衣每一步都娴熟的犹如沏茶高手。茶香飘散四溢,茶气蔓延升腾。沏好,荷衣手中的茶像是飞流的瀑布直流入空杯中,“阮妈妈请喝茶。”
阮娇娘接过茶,“莫笑姑娘还懂得南方的沏茶艺术?你去过南方?”
“见笑了,我不曾去过。”
“上等竹叶青。”阮娇娘饮茶入口,清香立即入喉,一品便知道是上等的竹叶青。
“阮妈妈果然是品茶高手。这竹叶青是蜀都城不曾有的极品,倒是一品便知。阮妈妈不是蜀都城人?”
“不是,我是南方人士。”阮娇娘答道。
五年前,阮娇娘相遇了君钦涯。客栈的一夜激情后,君钦涯从此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花了一年的时间打听到君钦涯的消失。到后来就跟到蜀都城,才发现君钦涯乃古域国的颢琰王爷,他跟她温情时说的话只是随口应付。
阮娇娘从沉思中收了眼神,才听到荷衣在问她话,“捧我出场便是花魁身份,是君钦涯的意思?”
“是,是他的意思。”阮娇娘随口应道。
阮娇娘这么一说,荷衣便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君钦涯放她来正是要引人耳目的。她出场时惊艳四座,正好应了君钦涯的意。他要引的人,只等兰香查来的结果,荷衣便能猜出十之**。君钦涯不应该让荷衣见到暗室里的龙腾图。荷衣再也没有办法将前世今生的钦涯扯到一块。
“那么阮妈妈还要让我接客吗?”
阮娇娘看一眼荷衣,笑着道:“你既然回来了,就还是这阮娇楼的花魁。接客的事再所难免。”
阮娇娘这么说,荷衣苦笑。看来,这事还是得君钦涯说了算。既然这样,荷衣也不想再说。
荷衣沉默了,阮娇娘接着说:“在阮娇楼的姑娘没有不接客的。”
2008-8-81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