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切,江湖的事……”大力吸溜了一下鼻子,“我媳妇该生气了,你们快走吧,明儿个下工我去找你。”
大毛和二娃于是揣了银子,离开了大力家。
“哥,还不够哇!”二娃有些急了。
“嗯。”大毛沉声应道,“不怕,还有个人可以去借。”
“谁?”二娃问,“咱们都是穷哥们,除了大力现在稳定点,还有谁能借?”
“周哥,他义气。”大毛道,“只不过我们得动点脑子,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为啥借。”
“他能借咱么?”二娃有些没信心。
“法子对了,一借一个准儿,只要他有钱。”大毛嘿嘿一笑,“快走吧,趁着天色还早,咱去找周哥。”
自从周康的娘在安小楼的后舍酒肆做厨娘,便一直都住在那里,周康的家,也就称了和胜会的大本营,每每有些重要的事情,都是在这里商议决定的,今晚周康难得空闲,早早的去山塘街看了看娘亲,顺便蹭了顿晚饭,又等了一会,不见安小楼过去,便自己回到家中,远远的还没到门口,便看到那里站着两个人,走近点瞧,却是新近收的两个小弟,大毛和二娃。
“大毛,二娃,有事么?”周康大声问道,“还不快快回去休息,明天要上工,明晚还有事要商议。”
“周哥!”大毛眼睛通红,一把抓住了周康,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怎么了?”周康皱起眉,“先进来,慢慢说。”
三个人于是进了周康家里,温暖的灯光点起来,周康端坐在桌子后,问道:“好好说,是不是刀疤又找上门来?”
大毛摇摇头,而二娃则面色苍白,手还在微微发抖,似乎有啥难言之隐。
“那是怎地,快说,不要急我!”周康有些着急了,对待兄弟,他是掏心掏肺的好。
“二娃他娘病了,缺钱,我们借遍了能借的,也不过凑得这几两银子,周哥,自从跟了您,我们哥俩就洗手不干了,净靠着那几两工钱过日子,可是这穷人家的,就怕生个大病小灾的,一场病能把一个家给掏空了……”大毛说道。
“嗯……”周康看着他们俩,心中犹在犹豫着,对于这两个家伙,他是恨铁不成钢的,也不知道骂了他们多少回,不许他们偷不许他们赌,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成效了。
“周哥,你看,我们凑了二两多银子,原本工钱结算下来,也许就够了,可是我们哥俩刚刚进场子,还得些日子才开饷……”大毛犹犹豫豫的说着,眼睛往周康脸上瞄去。
“所以来找我了?”周康盯着他俩。
“嗯。”大毛暗中扯了扯二娃,二娃于是擦了擦汗,结结巴巴的说:“老,老大,求你……帮帮……帮帮我吧。”
“百善孝为先。”周康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却还是知道这句话的,况且他平日里就是个极为孝顺的人,因此遇到手下有这种事,但凡他有钱,就没不帮的时候,此刻更不例外了,“需要多少?”
“需要……五……五两。”二娃结结巴巴的伸出一个巴掌,比划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很忐忑的闭了嘴,等着周康的回话。
苏州河边。
四月的风吹拂着河面,泛起阵阵涟漪。
安小楼站在垂柳下,掏出了那个短笛,轻轻吹奏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于是一道身影一晃而现。
“叫我作甚?”玉玲珑提着剑,问道。
“有件事,需要你来帮我。”安小楼的眉头皱着。
玉玲珑盯着眼前这男人,他这般样子,还是第一次见:“遇到什么难办的事了?”
“嗯,不过这事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帮我调查一个人。”安小楼道。
“谁?”玉玲珑问。
“苏州府新近有个朝中退下来的大学士,叫张凤义的,你知道吧?”安小楼说道,“就给我查一下他,他在苏州所有的关系网,家里的人,大到一匹马,小到家里几个耗子,我都想知道。”
“出什么事了?”玉玲珑也意识到了这一次事情非比寻常。
“这家伙……”安小楼皱着眉头,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跟玉玲珑说了,然后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的眼睛盯着水面,那看似平静的河水,就好象此刻他的心境一般,其实暗底波涛汹涌着。
大毛和二娃垂着头从周康家出来,一直走出很远,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转到个没人的角落,哈哈笑着。
“哥,你真行!”二娃朝大毛竖起个大拇指,“吃准了老大心软,不过这么做,我心里还真亏的慌。”
“谁不是呢?”大毛摸着手里的钱袋,那是鼓鼓囊囊的五两银子,刚从周康手里接过来的,“咱们好好的干成这一票,加倍奉还就是,这一票做好了,以后咱哥俩就真的听了周哥的话,再不去干那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嗯!”二娃认真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