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看了那个官员一眼,还蛮有威仪的,回头冲着站在珠帘旁的洪公公说道:“老洪,我们又见面了啊,下来下来,你站那么高干嘛?”
洪公公心里一惊,腿有点打颤,但依然不倒架,喝道:“大胆江毅,到了朝堂,见了太后和当今皇上,你竟然兀自不拜,你就不怕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江毅也不接他的话,手指点了两下洪公公,笑了一下道:“老洪啊,你等着,再落到我手里,你就知道后果了。看来上次对你还是太仁慈了。”
洪公公的脸白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原样,又说道:“江毅,这是朝堂,你应该懂得朝堂的礼数的,你的恩师就没有教过你吗?”
“好,”江毅大声道:“我一上来,你们就跟我谈礼数,好,好的很,那我就教教你们什么是礼数。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为腹心。君之视臣为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些话想必在场的各位大人比我都懂,比我都熟悉,这就是我江毅江铭远的礼数。”
殿中一阵议论声,但很快就停止了。
众人都看着丹墀下站着的江毅,站的很自然,显得也挺拔,只见江毅又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大不小,殿内都能听到:“你们都听说过我江毅江铭远,有的还知道我会写几句诗,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还会杀人,而且杀的人头滚滚。”
大殿众大臣心里一惊,包括珠帘后的太后心里就是一凉。有个文官站出来喝道:“江毅,你如今是在君前奏对,不可出言无状。”
江毅哈哈一笑,对那位官员挥挥手道:“无妨无妨,君,比我厉害,他比我杀的多多了。不信的话去各个州的官道边看看,都是隐隐白骨,都是君和朝堂的各位大臣们杀的。”
众人大吃一惊,这个人说话也太特么难听了。
太后在珠帘后大声说道:“放肆,来人,将这恶徒赶出大殿,哀家不想听他胡言乱语了。”
随即上来两个金甲卫就要拖着江毅离开,江毅大声道:“慢着,我今天来这就是当着各位大人的面把话说开,如果不让我说,我现在就走,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一位文官出班道:“太后,江毅既然主动上殿来谈,何不如谈个清楚,如此就急着赶出,再僵持下去,对谁也不好收场啊。”
有几个武将说道:“太后,休听这恶徒在这胡言乱语,依臣之见不如趁机拿下,免得他再生事端。”
江毅一看说话的几人,不认识,几人前排中有一人,是镇东将军胡斌,胡斌看见江毅在看他,赶紧低下头。
江毅哈哈一笑,大声说道:“一群蝇营狗苟的东西,算了,别耽误老子事了,老子不跟你们这些垃圾谈了,走了。”
说完,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江毅留步,”众人一看,说话的是胡风。
江毅停住脚,回头看看,是左侧前排的两人,官不小,便问:“这位大人,你是谁啊?你没看见里面坐的那女的赶我走吗?”
胡风走过来呵呵说道:“少年人果真少年心性”,一拉江毅的胳膊回到殿前,一躬身道:“太后,既然江毅主动来谈,莫不如就谈下去,当下天街如此混乱,恐持久下去势必影响京师,臣,请太后裁断。”
太后坐在珠帘后说道:“要谈就好好谈吧,你奉劝他切不可胡言乱语了。”
“臣遵旨。”胡风说完,直起身来,对江毅道:“老夫胡风,官拜当朝左丞相。”
江毅拱手笑道:“久仰胡相了,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只是一直未能见面啊。”胡风心里恨这厮恨的牙痒痒的,想咬死他。
胡风道:“江毅啊,如今你的上万兵马占据天街,不知你意欲何为?严公已经亡故了,何不让严公早日入土为安啊!”
江毅道:“我本来就是来说这事的,可你们的太后不让我说啊,你没看见她赶我走吗?她不想看到我,我还懒得看见她呢,在我这耍威风,她以为她是谁啊?”
珠帘后的太后一听这话,气的想窜出来挠死、咬死江毅,又想站起来一走了之,可想想又怕她的负气离开,而破坏了胡风与江毅的谈判,于是咬着牙坐着没动,这个仇,以后再报。
胡风赶紧拦住他:“江毅,其他负气的话不要说了,这是朝堂,一言一行必须要有礼制。”
江毅道:“那好,既然胡相这么说了,我就留下来谈谈,胡相,我可是给你的面子。”
胡风一乐,冲江毅微微一抱拳:“老夫谢了。”
江毅大声说道:“既然胡相让我留下来接着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好,继续谈,有人不想听的话,就塞上自己的耳朵,当然了,我也欢迎各位大人对我的说法提意见,但是得让我说完。不要动不动就呵斥、就辱骂。
黑旗军的刘成虎,你们说他是大贼匪,你们怕他,不敢惹他,我敢,就过年前,一个月内我一路打到他老家,还没耽误回邯郸过年,不信你们打听打听。他照样还得请我吃饭喝酒,敢跟我高声说一句话试试,我马上拧断他脖子。”江毅打屁道。
江毅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众人一时小声议论纷纷。
江毅回头看了一下珠帘,就看见一女人在那坐着,看不清长相,于是白了一眼。
珠帘后的太后也是被江毅的话惊住了,正好奇的看着江毅听他讲呢,见江毅冲自己白了一眼,一怔,就想发火,又压下去了。
江毅接着说:“其实我两年前只是一个书生,穷到没饭吃,各位大人应该调查过我,我是靠在书馆抄书赚钱上学。那时候只有我的恩师严公对我好,没有看不起我。
我在书院跟恩师学习四年,小三元,本想着去年继续考呢,前年冬天黑旗军来了,到处抢杀,到处是死人是鲜血。
我们书院有多少学子还活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位同乡叫封开的,也活了下来。”
众臣一阵唏嘘,但都没做声。
“我一个人,穷的连厚衣服都没有的一个书生,在大雪天里逃亡,没吃没喝的,走了两天,除了几只野狗,没看见一个活物。各位大人,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武朝吗?”
众大臣都是不做声,有些人脸皮发烫。
江毅继续道:“一天夜里,我都觉得我活不下去了,又冷又饿的。我遇到一个小村庄,空无一人,是荒废了很久的一个村庄,我刚躲起来暖和一阵,就来了两个黑旗军的斥候,他们想抢我的钱,结果一翻,我除了几本书,没有一文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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