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大声咒骂着,无可奈何的转身回返。
冀州真定郡刺史府。
书房里坐了四个人,虽已是亥时末了,四人依旧相聊甚欢。
一个书生装扮的青年人说道:“既如此,刘统领,就按咱们今晚商讨好的,破奚将军和在下明日一早便返回幽州涿郡,及时回禀镇南王,以便王爷早做安排。”
刘成虎一拱手道:“那就烦劳潘先生了。”又冲着书生旁边的一个壮汉一拱手道:“破奚将军,此次时间属实有些仓促,下次,下次成虎定和将军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叫破奚的将军,身材比刘成虎高大壮实,一颗硕大的脑袋后面垂下来一根老鼠尾巴一样的小辫,一咧嘴满嘴大黄牙,瓮声瓮气道:“刘统领,下次本将军一定把你灌趴下,到时你可不要怪本将军欺负你就好。”
说完就是一阵哈哈大笑,满屋都是他口里的味道,臭气熏天。
潘姓书生道:“刘统领明日起也早做筹备吧,王爷一旦应允,手令即刻送达,到时刘统领就是我奥屯国的冀州刺史了,还望刘统领早日为奥屯国开疆扩土,再立大功啊!”
刘成虎赶紧起身,一抱拳道:“我刘成虎一定为奥屯国开疆扩土,报效镇南王,报效大汗。”
几人都站起身,潘姓书生对着刘成虎及身边那个无须中年男子道:“刘统领,章统领,在下就告辞了,来日咱们涿郡再见。告辞,留步。”
随后一众人起身离开书房,刘成虎将潘姓书生和破奚将军送至门外才返回。
那个无须的章姓统领正在书房门口站着等他回来。
刘成虎走进书房,看着跟在他后面进来的章姓统领道:“章老二啊章老二,这下你彻底把哥哥架火堆上烤了,如今南有江毅,东有张狗儿,西边随时都有朝廷大军。
你让哥哥做这个冀州刺史,不是赶着哥哥我去送死吗?
你也不看看,这三面都什么人,我怎么开疆拓土?”
章老二一笑道:“大统领,有他们的铁骑在,我们还用怕吗?
别说张狗儿与朝廷军,我们就是打江毅,大统领,你认为江毅能抵挡住这虎狼般的草原铁骑吗?”
刘成虎没再说话,只是坐下来,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喝完,然后“啪”一声将茶杯掷在墙壁上,茶杯登时碎烂坠地。
“干了,就先打江毅,娘的,看他还敢对我嚣张不?”刘成虎狠狠的说道。
武始县城。
日渐热闹的街头,程竹山又跟往日一样便装在城中私访。
由于锦衣卫在武始县城抓到了几个贪污、勒索的吏员,搞得程竹山很没有面子,他决定亲自查访,看看还有哪些不长眼的官吏在危害百姓,行不法之事。
行至一处染布作坊时,突然一个似曾熟悉的青年面容从工坊内走出,他一时没想起,就是觉得很熟悉,于是他有些好奇,便在他后面远远的跟着。
这个青年人一身的工坊伙计的装扮,但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绝不是伙计身上才有的,这令程竹山更是好奇。
一直跟了小半个时辰,这名青年男子在路边又是买肉,又是买菜的,然后就往家走。
程竹山看着他进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张口喊道:“娘,我回来了。”
程竹山一听声音,心蓦地一颤,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面容,还有他走路不经意回头的神采,啊?竟然是他!
程竹山顿时大惊,猫着腰藏在半人高的院墙外面,努力的听院子里二人的谈话。
男子道:“娘,我刚回来的路上买了点肉,又买了点青菜,晚间炒着吃就行了,您老腿脚不方便,就不要再出门了。”
老妇人说:“春儿,你这孩子又乱花钱,咱们如今好吃好喝的,顿顿都有白面馍馍吃,哪用的再经常买肉吃?
你呀,快三十了,得赶紧攒钱讨个媳妇,趁娘这身子骨还硬实,好帮你带孩子呢!”
程竹山小声嘀咕道:“春儿,春儿。”
男子道:“娘,不急,现在咱们家不缺吃,不缺穿,我每个月还有工钱领,想给您讨个儿媳妇啊,不难。”
老妇人道:“好,好,好,听春儿的,咱哪,就等着天上掉下来一个仙女儿吧。”
二人笑着进屋了。
程竹山慢慢从院墙外溜走,一路跑着回到了县衙,一进后堂就火急火燎的喊:“夫人,夫人。”
正在里屋的严从茹一边应着一边走了出来,见程竹山一脸大汗,一边帮他拿毛巾,一边问他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汗,还气喘吁吁的。
程竹山颤抖着手接过严从茹递来的毛巾,没有擦脸,只是结结巴巴的说:“夫人,夫人啊,出...出...出大事了啊!”
严从茹一惊,仔细看着丈夫,见丈夫一脸大汗,脸都白了,当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是吓了一跳。
程竹山依旧结结巴巴的说道:“夫...夫人哪,为...为...夫见...见鬼了。”
严从茹一个冷颤,看看外面,正是午时,艳阳当头的,白了丈夫一眼,责怪道:“你瞎说什么呢,大中午的哪有什么鬼?你们家的鬼大中午出门啊?”
程竹山还是嘴硬道:“夫人哪,是...是真的,你不知...知道我...我...我看见了谁?”
严从喻赶紧问道:“是谁啊?”
程竹山道:“是,已故的先皇百...百里荣!”
“啊?”严从茹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