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路过幽州的时候,你挖开地下,是不是到处都是殷殷白骨?这都是你们草原人做的孽。
多少年了,你们也该偿还了!”
布尼宏烈又是一阵沉默,良久说道:“江大帅,草原儿郎也不是轻易就能战胜的,如果两方真要不死不休,你江大帅的军队难道就会不损兵折将吗?”
江毅哈哈大笑,站起身来,道:“老族长,你随我来。”
布尼宏烈随着江毅走到院门口,只见江毅从右腿上拔出一件他从没见过的武器,对着院外的空场一角,那有一个木桩,上面挂着一件铠甲,布尼宏烈一眼就认出那是草原铁骑军官的铠甲。
江毅站的地方离挂着铠甲的木桩不低于一百五十步,只见江毅手指一动,忽听“啪”的一声脆响。
布尼宏烈身体一震的同时,他明显看到对面的铠甲动了一下,他也不等江毅说话,大步向铠甲走去。
江毅收枪入套,跟在他后面。
布尼宏烈不顾年龄老迈,很是急切的要看到铠甲上面的结果。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很快走到了,布尼宏烈赶紧托起铠甲查看,铠甲正胸前有一个圆孔,好像被一个什么东西钻透了,再一看后背,也有一个圆孔,很明显这是从前胸到后背,贯穿了。
布尼宏烈看着江毅,眼神很复杂,既吃惊,又怀疑。
江毅心道,得,今天装13装的有点大,看来得浪费两颗子弹了。只要唬住这个老家伙,再多浪费两颗也值了。
他一拉布尼宏烈,老族长,我这次打铠甲的左胸,你先检查一下。
布尼宏烈赶紧验看了一下,做到心里有数。
江毅将他带至三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立,自己又回到刚才打枪的地方,刚一站定,拔枪对着铠甲“啪”又是一枪,然后收枪入套,往铠甲走去。
布尼宏烈已经从一边急急的走了过去,托起铠甲一看左胸,和刚才正胸前的一样,从前胸到后背,各有一个圆孔,圆孔还微微有点发热,依然是前后贯穿。
布尼宏烈呆住了,这给他带来的可不是震惊,是惊吓,是恐惧。
一百五十步,一指厚的铁甲,前后贯穿,他不怕才是意外。
江毅心道,你太不了解我手中的“掌中炮”了,八公分的钢板两百米都能打穿,虽然没有前世的材质优良,一百五十步打穿四公分厚的草原生铁,那是太简单了。
布尼宏烈怎么随着江毅回到房内的,都不知道了,他一直处于震惊中。
江毅有了这种武器,草原已是无人能敌了,一百五十步,有几个弓手可以射到?又能射死几个江毅的兵?
江毅喝着茶,看着依旧恍惚中的布尼宏烈,缓缓道:“老族长,你现在什么都看到了,你说你们草原有多少人敢站在我的士兵对面啊?”
布尼宏烈很是无力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江毅的话了,他和这片草原最引以为傲的铁骑,本来已经被江毅欺负的没了脊梁,可如今,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了。
一个照面,连近身开弓的机会都不会有,已经被江毅的士兵打落马下了。
江毅召来卫兵,小声说了几句,卫兵抱拳离去。
屋内依然是一阵安静,两人都没再说话。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门外卫兵喊:“报告大元帅,人已带到。”
江毅冲卫兵点了一下头,卫兵侧身闪开,布尼心月三人出现在了门口。
布尼宏烈抬头突然看见了孙女,赶紧起身,迎着门口走去,边走边颤声说:“我的心月乖孙,祖父来接你回家了。”
布尼心月喊了一声:“祖父。”便一下冲到了祖父的怀里,紧紧抱着祖父。
江毅起身走出了房门,屋内传出了布尼心月的嘤嘤哭泣声。
翌日上午,两辆马车驶出了真定城东的人民军大营,车后一众草原护从随行。
前车内坐着布尼宏烈爷孙俩,望着车内一角堆放的礼物,布尼心月问:“这些都是江毅送给祖父的吗?”
布尼宏烈道:“昨日祖父随口夸了他的茶叶好,他便送了祖父一些,还有瓷茶杯什么的都有。”
布尼心月又问:“祖父,他为什么要送你礼物呢?”
布尼宏烈道:“中原人的脾性祖父也说不好,只是这个江毅也是个怪人,祖父就更看不懂了。”
布尼心月想了想问:“祖父,你为何要说江毅他是个怪人呢?他不应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吗?”
布尼宏烈怔了一下道:“他是一个怪人,也是一个仁者,更是一个魔鬼。”
布尼宏烈看见孙女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笑了一下道:“是仁者还是魔鬼,就看你是站在哪个位置去看待了。”
布尼心月点了一下头,不语了,良久,似有所思道:“祖父,我们的大汗和军队也是魔鬼吗?”
布尼宏烈没再回答孙女的问话,车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车外春阳高照,大地吐翠,两辆马车沿着官道一直向北,车后两列护从跟随其后,缓缓而行。
路边,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盛开正艳,一只蝴蝶静静地伏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