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三个上州的千里沃野,你江毅养亿兆黎民、百万雄兵,岂是难事?”
一番话把江毅说的心血澎湃,自己来这个世界真的就是来当皇帝的吗?
从一步步求活求存,到现在占据一方,虽然勉强锁住了北方的那匹凶残的野狼,但野狼仍在,獠牙未断。
可南方呢?江毅不想了,自己这会还不强,还吃不下黄河南岸的大片土地。想完,不由喟然叹息。
胡风道:“贤侄,老夫建议,你立国之后先休养生息,不要管南边怎么乱,怎么打,过个两三年甚至三五年,你再放草原人进来,再用驱虎吞狼之计,再谋他处,比你直接攻取要好的多。”
江毅很同意胡风的意见,其实青州和幽州不就是这样吗?尤其是青州,自此灭了昊敏之后他就没想着让出青州,再说也没人与他抢青州。
两人对酌着,聊了好多事,江毅还让胡风猜一猜他的小儿子胡斌现在在哪?
胡风说:“他应该被你俘虏了,他被俘的地方应该就是你以前说过的大山中。”
江毅点了点头,说:“他现在改过了,我给他换了一个新名字,叫江志斌,明天晚上我安排他来见您,他是我皇城禁军的一个小统领。”
胡风感动的冲着江毅点着头,说道:“他母亲去世的早,从小把他娇生惯养坏了,如今他能浪子回头,也不枉你费一番苦心,贤侄,多谢了。”
江毅道:“师叔,咱们爷俩不说客气话。”
胡风哈哈一笑,郑重道:“再过几日,老夫见你就不能如今晚这般无状了,该是君臣有别了。”
江毅一挥手道:“别,皇帝是让外人看的,咱们自己人该怎样就怎样,别因为这些虚名疏远了咱们叔侄情分,不然,这皇帝当的就太没意义了。”
两人边吃边聊,一直到深夜。
胡风住的小院子的南边,也是一处院子,只是院子里住了一个小旗的人民军士兵。
推开正门不是房间,是一条甬道,甬道一侧各三间牢房,只是还空着五个。
甬道上挂着一盏灯笼,如豆的灯光,照着两边阴森的牢房。
门口的一间牢房中,两人在有气无力的说话,其中一人道:“你个挨千刀的刘成虎,你娘的,你要不是害我,我哪落这个下场,这可遭了罪咧。”
刘成虎道:“你就不要抱怨老子了,老子当初将兵都给你张狗儿,就是想让你往南边去,你傻子一样还不走,还来打江毅,结果可好了,败的跟癞皮狗一样,一下被抽了筋了,再跟谁打也不赢了。
你就不知道我们以前攻城很顺利的原因吗?我们那叫攻城吗?那是有人给我们开城门。
你竟然还敢张狂的打邯郸?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张狗儿痛苦的哼了几声:“我是土包子?你娘的,你不是土包子怎么也跟老子关一块了?
我俩腿和右臂没有了,你有吗?
都跟我一样了,还跟我搁这装京师人的身份?有个蛋用,当心江毅把你剩下的那只左手也给砸断。”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各自默默的忍受着自己双腿和右臂的疼痛,偶尔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杀人如麻的刘成虎和张狗儿以前感觉要人的命很简单,如今他们俩才发现,死,真的好难。
一弯新月高挂枝头。
江毅在院中慢慢的踱步,不觉间来这个世界四年多了,四年间有得有失,牺牲了大把可以游山逛水的时间,全是为了活着了,一路看是谈笑风生,谁知道有多少次他是兵行险招?
他最大的依靠就是他有着,这个世界所不具备的军事知识,虽然他前世不可能亲临古战场,搞冷兵器时期的大军冲阵,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给了他机会,可他并不想用。
至于古代的那些战阵,你说有用吗?也有用,那要看对谁,你跟江毅这一类的,直接给你开炸,你还搞战阵?
义和团、白莲教打西洋军队,拎着大刀长矛,还给人家战阵对冲呢,人家三段击或五段击,再加上火炮不停的轰炸,你的战阵呢?你能到人家跟前吗?
战场上打的不是兵书,是机会,打兵书的是赵括。
八路军的战场迂回穿插战术,一直到朝鲜战场上还在用,而且很有用,看看俘虏了多少大鼻子蓝眼睛的鬼子?
究其原因,无非就是对战场的把握。
动不动就搞战阵对冲,那是浑人,他有很多种比这个世界高明的战法,只会一股脑的令大军冲阵搞肉搏战的,那是莽夫!
这时一个卫兵小步跑来,先一抱拳,道:“大元帅,军营外面有人自称是您的故人,要求见您,他说他姓洪,个头不高。”
“故人?姓洪?个头不高,好像认识的没这种人啊!”江毅自语道,突然他似有所悟,问卫兵:“是不是很瘦小,很矮,面白无须。”
卫兵点头。
江毅轻轻一笑,道:“带进来吧。”
不到一刻钟,卫兵带着一个身裹黑袍瘦小身材的人走进了大元帅府的前厅。
来人见到椅子上坐着的江毅,紧走几步,“噗通”一声跪下,口中说道:“奴婢洪虔见过大元帅,请大元帅收留。”
江毅早猜到是他了,见他如此行事,也不免有些诧异,便说道:“是老洪啊,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用不着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洪虔依然不起,却是哭的涕泪横流了:“奴婢一个残缺不全之人,已走投无路了,恳求大元帅收留,奴婢愿做牛做马为大元帅效死。”
江毅见洪虔如此说,要说他不讨厌洪虔,那是不可能,要说他恨洪虔,也说不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他洪虔作为一个太监依附皇权作威作福,也属正常,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在哪个时代都不缺。
对于这样的人,他的上级领导是关键,为什么有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屡试不爽呢?根就出在他的上级,九成以上是他的领导太放纵这个人了。
但凡一次很严厉的批评,他还敢恣意妄为?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实在不行就踢掉他的饭碗。
江毅看着哭的很痛的洪虔,道:“老洪啊,你就这样一直跪着哭,什么也不说,你让老子怎么收留你?”
洪虔一听,赶紧爬了起来,扯了一下外面的黑袍擦了一下脸。
江毅挥了一下手,卫兵抱拳离去。
江毅是不怕有人来这刺杀他,想进这个门,尤其是第一次来的人,不经过两次搜身,想进门,万难。
屋内就剩他们二人了,江毅一指椅子,道:“老洪,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了,说不上是朋友,但绝对不是敌人,你来我这也不要客气,坐,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洪虔对着江毅拱手一礼,慢慢坐了下来,很是拘谨,只坐了小半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