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劳。
但段嘉诩略一思忖,却摇头拒绝了。
“表兄,水滴堂是做什么的,你我都非常清楚,水滴堂宜低调行事默默发财,不宜太过高调。若跟太子妃攀上关系,水滴堂将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钟子洛没想到段嘉诩会开口拒绝,片刻错愕过后,钟子洛低声笑了起来。
“嘉诩表弟这是为水滴堂着想,还是怕水滴堂日后会势压钟家商行?”
“表兄误会了,钟家商行根基深厚,日后就算太子府出事,钟家商行也能偏安一隅,求得自保。水滴堂毫无根基,一旦出事,表兄跟我的心血都会付之一炬。”
段嘉诩解释,钟子洛却当他在狡辩。
“太子是陛下的嫡长子,这晋渊日后的天子,太子府又怎会出事?”
“太子府……”
段嘉诩张口,却顿住了声音。
重活一世,段嘉诩极为清楚,太子府日后真的会出事。
用不了几年,太子便会病故。
太子病故后,陛下怕小皇孙压不住太子麾下门客,寻了个借口,将太子府中有才能的人,处理了个一干二净。
太子不会成为这晋渊的新帝,真正继位为王的是那位现在还未出世的小皇孙。
“太子府?”
钟子洛仍旧在笑,眼中的光却渐渐冷了下来。
“想来在嘉诩表弟心中,钟家商行比水滴堂重要得多吧。”
“于嘉诩表弟而言,水滴堂不过是件练手玩物,反正钟家商行有一半是你,水滴堂若练手失败,你还有钟家商行可以继承。”
“但,于我而言,水滴堂是我所有心血,除了它以外,我一无所有。”
钟子洛手中,侧向段嘉诩的伞,不知什么时候已侧回了自己的方向。
空中,小雪仍下个不停,有风刮过,段嘉诩感觉有雪落在肩头。
喉咙涌上一阵瘙痒,段嘉诩闷声咳了起来。
钟子洛持伞后退一步,从怀里摸出一个红漆木盒。
“这东西是嘉诩表弟同朱谨在山下遇袭后寄到学宫的,我无意中看到了里头的东西。”
钟子洛长指轻挑,拨开盒盖。
“先前我怕表弟惊恐,故特意将这东西藏了起来。现在看,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钟子洛呵笑。
“表弟如此心性又怎会惧怕任何东西。”
随着盒盖被挑开,里头的东西映入段嘉诩眼帘。
那是一只被刀硬生生削成两半的白鸽。
鸽血将木盒整个染红,令那木盒似漆了红漆般鲜红。
钟子洛轻晃了木盒,内脏从破损的地方漏了下来。
眼前的场景阴森又恐怖,段嘉诩抿了抿唇,目光沉沉。
“这盒子由陇西独有的麻柳木制成,盒上雕花亦属陇西独有,嘉诩表弟这是得罪了人,有人想以此警示啊。”
钟子洛的话纯属猜测,段嘉诩却知道,钟子洛所说就是事实。
这是他亲爹陇西王寄过来的。
他亲爹这是在警告他,让他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
否则他的下场就跟这只白鸽一样。
死无葬身之地。
呵。
段萧清对他所做的事只字不提,他伤段萧清半分却是罪该万死。
果然是他的好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