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象地从人群里艰难的挤到出站口,找到早就出来等在门前的姜晚婉和沈行疆,四个人汇合。
出了火车站,看到外面的蓝天,姜晚婉心里又酸又涩。
黄叶飘落,红花凋零,深冬北京下了几场雪,树干上,花坛上覆盖着一层白雪。
嘈杂的人群里,夹杂着几个京片儿口音。
熟悉的口音,让姜晚婉眼睛都热了。
沈行疆注意到她的异样,把手搭在她肩膀上,隔着雷锋帽揉了揉她的头发。
“以后常回来。”
姜晚婉点了点头,用鼻子嗯了声。
“爹,你瞧那不就是晚婉吗?”
人群里,和沈行疆他们年纪相仿的国字脸男人对旁边穿着黑色袄子的中年男人说:“还有姜隽!”
苏九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人来人往,几个青年站在角落里。
其中高个男人最为醒目,穿着军大衣,清俊又挺拔,凤眸狭长深邃,光是瞧那身气势,就能看出此人必定是人中龙凤。
瞧着硬朗不好惹的男人皱着眉,眼里藏匿着心疼,拍着身边的女人,对她说了什么。
在苏九爷眼里,格外熟悉的小丫头抬起头,收起了难受又委屈的表情。
天杀地,把他家晚婉蛊惑得五迷三道的男人,他可是瞧见了!
苏九爷先看沈行疆,这好那好,千好万好,知道他是姜丫头在内蒙嫁的男人,他瞬间就挑剔起来了。
长得也忒高了,还挺凶的,男人越厉害,有钱了对女人可就不好了。
晚婉丫头被骗得厉害啊!
苏九爷从人群里走过来:“丫头,丫头!”
听到熟悉久违的声音,姜晚婉立马看过去。
“九爷爷!”
她跑到苏九爷身边:“你和坪山哥怎么来了,你腿不好,冬天容易疼,别跑来跑去的。”
苏坪山:“没事儿,上回你们运回来的煤烧了一冬,爹的腿比往年好受多了。”
说着,他去拿沈行疆手里的行李:“把行李给我。”
沈行疆:“东西不多。”
苏坪山看他表情认真,不是作假,对沈行疆笑了笑,转头和姜隽说:“把东西给哥。”
姜隽可不客气,把行李交给苏坪山。
“九爷从小就偏心啊,看到我姐就跟瞧见自个儿闺女一样,可不管我呢。”
苏九爷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乱说什么,大小伙子吃小丫头的醋,要不要脸了?”
说完和姜晚婉说:“走,咱回家吃锅子去!”
姜晚婉已经嗅到苏九爷和沈行疆之间,两个男人暗暗较劲的味道。
她回头看了眼沈行疆,示意他跟上来。
苏九爷家和姜晚婉家在同一个弄堂,离北京站有些距离,坐公交转走路,要两个多小时。
北京城就像一个大弄堂,四方四正,弄堂是城里的脉络,承载着百姓们的烟火人间。
苏九爷在前面带着自己的心肝丫头回家,苏坪山负责同不认识的两个年轻同志朋友外交:“老北京就是胡同多,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赛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