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手指间夹着烟,眼睛微转。
一根烟燃尽,他随手扔地上,踩灭挥手:“知道了兄弟。”
离开路上,傅寒声的脚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越来越沉重。
“高点,在那呢,就是那个蝉,可吵了,晚上一直在叫。”
穿着小碎花裙子的温书芹站在树下,手指着树梢的一个位置,她长得不算明媚,很清丽可人,端庄中带着书香气息。
傅寒声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就看到军区新贵楚长风挽着袖子,在树上抓蝉。
他手臂被树枝划伤几道,嘴角噙着笑,似乎因为上树抓蝉感到很高兴。
温书芹看他踩着手臂粗的树杆,心里很担心,都没发现傅寒声在旁边。
她手放在胸前,蹙着眉:“要不然算了,吵闹点没事儿的。”
她没看到傅寒声,楚长风看到了,笑说:“可不行,你从小睡眠质量就不太好,我妈都记得,你经常睡午觉惊醒,回头让她找老中医开点药调理下。”
“蝉鸣声如同铁锹在翻炒热沙,就在你床窗边,早点捉了好,夏天还很长呢。”
说话间,他把树上的鸣蝉捉下揣到兜里,灵活的从树上爬下来。
男人身姿矫健,笑容爽朗,没有一点不耐烦最戳人。
温书芹忽然想到傅寒声,还是前段时间,她想和傅寒声说说话,劝他不要抽烟晚睡,要注意身体健康,他就很不耐烦。
“你头上有汗……要擦擦吗?”
因为傅寒声,她对于关心人的事情有点犹豫,怕对方觉得婆婆妈妈的。
楚长风看着有点脏的手,低下头:“我手有点脏,你帮我擦擦。”
温书芹觉得有点不太好,男女有别。
她掏出身上的手绢:“没事儿,你自己擦擦。”
楚长风又把头低下了点:“你帮帮我,我自己擦,发型弄乱了怎么办?”
他是短发,还要注重发型吗?
温书芹带着疑问,还是妥协,拿着手绢给他把汗擦掉。
擦完,她收回手,就听身边的男人说道:“傅兄弟人逢喜事精神爽,恭喜恭喜。”
傅寒声回过神来:“谢谢。”
温书芹才发现傅寒声在旁边,最近她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就大大方方和他祝福:“恭喜你。”
傅寒声:“……谢谢。”
楚长风笑得像打了胜仗的姜隽:“我和书芹还有事,先回去了。”
温书芹想起来:“对,家里绿豆汤还没喝,这可是沈排长给晚婉熬的,一定很好喝,傅排长我们先走了。”
傅寒声颔首。
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他们是从后门出来的,还要从后门走回去,进门的时候,楚长风有意无意用手臂半拥着温书芹进去,温书芹感受到男人结实的胳膊碰了她一下,她回头,楚长风的手已经收回去了,似是无意的触碰。
站在二楼窗户的温良看到楚长风腹黑的举动,回头和温师长说:“楚家这小子,就算傅寒声和书芹在一起,他也能把人抢过来,我给他写信,告诉他书芹有喜欢的人,他第二天就找他爹往这边调。”
要不是手续和关系上花了点时间,早就过来了,哪还轮得到傅寒声给书芹委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