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像树叶一样落了下来,模糊了阳房窗外的视线。欧文站在玻璃旁边,希望他的心是用冰做的。门嘎吱一声开了,霍瓦特公爵走了进来。霍瓦特公爵移动得更慢了。可能他一直都移动缓慢,但欧文觉得他苍老了很多。又苍老又疲惫。
欧文觉得霍瓦特心里很荒凉,因为霍瓦特充满怜悯地皱着脸。他走向前去,站在窗户旁边,手搭在欧文的肩膀上。
“我们都会想念她的,小伙子。”霍瓦特声音沙哑地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我希望你会时不时去一下敦德雷南。不需要邀请。一个老兵可能可以帮助你。”
欧文觉得一丝感激,但内心的悲哀很快就扑灭了感激。“仪式结束了。船起航了。她还会回来吗,大人?”
霍瓦特公爵深深地、悲伤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怀疑。除非塞弗恩王召唤她。”
欧文坚强起来,努力把自己置身事外,说道:“我不确信塞弗恩王是否会召唤她。她总是直来直去,实话实说。我认为塞弗恩王现在不会喜欢她那个样子。”
霍瓦特睿智地点头说道:“塞弗恩王已经变了。他内心的某个地方终于崩溃了。如我所说,你不需要邀请。”他拍了拍欧文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避开欧文受伤的左臂,转身离去。
“你明天骑马去敦德雷南?冒着暴风雪。”
霍瓦特点头说道:“这不是暴风雪。我在更恶劣的天气中出行过。很多人在战场上牺牲了。我要看望很多寡妇,要给很多死者带去荣誉。”他真诚地朝欧文笑了笑。“可能还需要去安慰一个小伙子。”
欧文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笑了。“一路平安,大人。掌管‘艾思斌’,大人有什么建议?”
霍瓦特摸着山羊胡须,说道:“我想,什么事情不能做,你从拉特克利夫和曼奇尼那里学了足够多。如果我对塞弗恩王的想法猜得没错,他是想要把战争带到棋盘的另一半。”霍瓦特睿智地眯上眼睛。“小心了。研究一下圣女丹瑞米时代的历史。这可以教你,如果国王做力所不及的事情时,会发生什么事情。”
欧文轻蔑地笑
笑,朝霍瓦特点点头,目送霍瓦特离开。他的手臂仍然在隐隐作痛,但伤口在愈合。他不再需要悬吊带把左臂吊起。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很难看清楚下面的庭院在发生什么。欧文想到了凯瑟琳夫人以及他该对她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这需要凯瑟琳配合。凯瑟琳不大可能相信一个曾经欺骗过她丈夫的男人。
欧文走出阳房,走下通往正殿的台阶。到处都是仆人在移除雅各和伊薇婚礼庆典的装饰物。欧文愣住了。雅各和伊蕾莎白。欧文不得不强迫自己不想伊蕾莎白的昵称。一想道伊薇,欧文就心痛得难受。
一些女孩拿着一卷卷用来装饰正殿的编织物走来走去,欧文绕过她们,回到了“艾思斌”首脑的指挥室——一间被称作星室的房子。星室离塞弗恩的卧室很近,比较大,可以容纳好几个人同时工作。房间里到处都是桌子、鹅毛笔、墨水和装满贿赂用硬币的箱子。一面墙上挂满了钩子,钩子上挂满了钥匙串,用来打开王宫的各个地方。奢华的椅子比欧文想象得要大。欧文坐在上面,目视着信使和船只每天从全国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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