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去。
这样一来,流民涌入广平,不会造成城内拥挤,也扩大了城防力量,这是郭韬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今天是开放接纳流民的日子,郭韬习惯于到现场看看,毕竟人流太大,出了乱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到达的北城正是卯时,还没靠近城门,就听见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他连忙带着几个亲兵小跑着过去,可是已经晚了。
原来是现场的两拨流民打了起来。其中一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对面的则大部分是瘦小的男子和老人,所以前者明显占了上风。
眼看着一名大汉把对方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子按在地上,拳头雨点一样打在身上。郭韬上前不由分说揪住大汉的后脖领子,轻轻一提,然后朝着远处一掷。那人就像沙包一样被扔到数丈之外。
大汉那一伙儿的人看见郭韬是官军,虽然吃了亏,也不敢闹事,只好扶起大汉,躲在一旁。郭韬将那倒地的瘦子拉起来,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那瘦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军爷,他们曹州帮的不是人,军爷们分给小人们的粮食全部被他们曹州帮的给抢走了。”
郭韬朝壮汉那边一看,果然,本来预备分给所有流民的粮食大部分都堆在他们那里,瘦子这便多是些老弱妇孺,身边颗粒没有。
郭韬是个火爆性子的人,当下不由分说把现场维持秩序的门官找来,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让他们把流民的粮食重新进行分配。又教过那壮汉好好教育了一番。壮汉听说是广平都督来了,再也不敢撒野,带着自己的一帮子兄弟退到了城门的一角。
那瘦子依然跪在地上给郭韬磕头:“多谢军门大人!”郭韬将他扶起来问:“你们是哪里来的?”
“小
的们是邓州人,因为鞑子南下,邓州刺史连战连败,所以我们只好往南边跑,幸亏还有军门大人收留。”
郭韬抚慰了他几句,转身要去别的地方。忽听那瘦子又说:“军门大人,小的们几个不才,听说军门这里招兵,我们也想加入。”
郭韬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我招的兵都是没有家累的,你们这一大帮子拖家带口,不适合入伍。”
他话才说完,瘦子那边忽地走出七八个年轻男子,齐刷刷跪在地上:“军门大人。我们虽然都是拖家带口逃难来的。但是每家也不止我们一个男丁。我们一家一个,都愿意在您这里入伍,一起打鞑子,给我们家里人报仇!”
郭韬还没来得及回答,人群中又走出一个三十来岁书生模样的人,说道:“军门大人,小生姓王,和这群人一起从邓州逃出来的。 鞑子四处肆虐,我们宁燕的军兵都不管用,眼看就要打到广平,我们自愿加入军门大人的队伍。大家都是汉人,不能看着鞑子这么欺负我们。”
郭韬看大家如此说,点点头道:“那么你们的家人如何安排呢?”
众人说:“军门大人放心,我们每家都还有男丁,他们愿意留下的可以自寻生路,不愿意留在广平的可以继续往南边走。”
郭韬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都留下吧。不过军营不比在家,要严守军纪,而且生活艰苦。到时候要是吃不了苦,想走的提前说。要是临阵脱逃的,那我可要军法从事。”
众人齐声答应。
这边厢那个书生道:“军门大人,小人王一石,也愿意投笔从戎,在军门大人跟前效力。”
郭韬上下看他几眼,问:“先生是何处人,也是邓州人氏吗?”
王一石道:“小人正是邓州人。自幼读书,可惜时乖命蹇,到如今还是童生,连秀才的们都没有摸到。前些时鞑子到邓州撒野,我没奈何,跟着这些乡亲们一起逃了出来。军门大人,小人虽然读书没什么本事,但是写个文书,算个账本,或者治个头疼脑热的小病也还是有些本领的。这鞑子在邓州、曹州肆意妄为,我们的刺史们忙着顾好自己的地盘,都不敢出头,小人虽是个读书人,但也知道家国天下。虽然我们和宁燕是两国,但都是炎黄子孙,面对鞑子愿意一致对外。请军门大人收纳小人。”
郭韬沉思了一下,道:“好吧,王先生,我府里倒是缺一个文书,你跟我来吧。”
王一石又道:“我身边还有跟着两个朋友,都是同乡的童生。这位是张俭,这位是胡枫,不知军门大人是否可以一起收纳!”
郭韬倒是挺爽快:“一起都来吧。读书人在我们这儿都是宝贝疙瘩,我都欢迎。”
当下,郭韬和众人交代了一下,带着四个亲兵和王一石等三人前往都督府。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开,但有两个人却站在原地没动。两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书生模样。其中一个对另一个道:“南平兄,郭韬人倒是不错,可是他这样收纳流民,难免会有隐患。”
另一个点点头:“招纳这么多流民,战斗力是一个问题,而且人心难测,万一这些人里面混入了敌人,确实是很大的不稳定因素。”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有办法,牛忠武对他处处刁难,缺兵、缺饷、缺粮草,他不自己解决也没有办法。广平啊,”他对那人说道,“待会儿,咱们得好好提醒一下他!”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向都督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