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里蕃不是贺马人?”回到蒋南平的房间内,柳子衿问道。
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戴琦和高九则守在门外,一个在院内巡视,一个在房上瞭望。有这两位把守着,方圆数里之内连只蚂蚁都没法靠近。
“你回想一下,豆里蕃进屋之后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蒋南平反问道。
柳子衿凝神想了一回,迟疑地说道:“和普通的贺马人相比,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膻味特别重,还有就是,”她又停了一会儿,继续说,“特别喜欢喝水。”
“对,你抓住了根子,”蒋南平点点头,“膻味特别重,爱喝水。这说明了什么?”他像老师一样对柳子衿循循善诱着。
“经常吃羊肉就会导致膻味重,贺马人不都是这样吗?”柳子衿有些不解。
蒋南平摇摇头道:“你不觉得他身上气味重的有些不正常吗?普通的贺马人身上也有膻味不假,但是不会这么浓重。”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对着柳子衿比划道:“酒鬼你一定见过吧,他们身上一定有一种常年挥之不去的酒味,但不会太浓。但如果一个人突然间大量喝酒的话,他身上的酒味浓得能够薰倒一头牛。”
柳子衿眼睛一亮,紧接着蒋南平的话道:“你的意思是,豆里蕃的并不是一个经常吃羊肉的人?”
蒋南平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柳子衿沉吟片刻,又恍然道:“难怪他在不停地喝水。突然间吃那么多羊肉,不喝水才怪呢!只是,他的长相实在和贺马人太像了。”
蒋南平道:“这正是他想让我们相信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假装贺马人呢?为了冒充马贩,狠狠地赚一笔卖马的钱?”
“重点不在这里,在于闻丘山向路振飞请求的事情。”蒋南平加重了语气,“他向路振飞要了三百人,再加上护送我们的三百人,路振飞手里已经剩不下多少了。”
“对了,路振飞也说,如今他的手里也只剩下四五十人了。”柳子衿悚然心惊,“这么大一个曹州驿和护商军营,只有四五十人守卫,太单薄了。”
曹州驿前厅,路振飞问梁勤:“如今咱们手里还剩下多少人!”
“如果刨去闻丘山要去的三百人和护送五夫人的三百人,咱们一共剩下五十七个人。”梁勤忧心忡忡地说道。
“五十七名士兵?”路振飞又问了一句。
“不错,其中包括十名伙头军和五名军中的文职。”
路振飞先是满脸的惊愕,随即苦笑道:“也就是说,能打的只有四十二个人?”
“还有二十人正好轮到休假,坐今晚上的马车回天顺,换防的人明天一早才到。”
“二十二个人!”此时此刻,路振飞已经笑不出来了,“就靠这么一点人防备敌人的偷袭?”
“路大人!”梁勤走近一步,道,“敌人早就觊觎曹州驿了,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凑巧,能够把咱们的人手调配的如此之快。”
“什么叫凑巧?”路振
飞哼了一声,“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你是说闻丘山和敌人勾结起来了?”梁勤惊问道,“闻财神再怎么爱财,也不会卖国求荣吧?”
“他只怕也是被人设计了。”路振飞冷笑道,“就凭他那个爱财如命的性子,敌人略使小技就能让他入套。”
“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了,”梁勤道,“扣住闻丘山的人,这样的话咱们还能有三百人可用。”
“这绝不可行!”路振飞连连摇头,“如果扣下闻丘山的三百人,那么这五千匹战马肯定会在路上遇到匪徒的拦截。到时候我们就会被扣上一个护商不力的罪名,而且损失的是战马,按照天顺的律法,这是要杀头的。”
“也就是说,不论我们扣不扣下这三百人,对方都已经设计好了圈套?”梁勤有些沮丧,不过他随即说道,“要不咱们劝五夫人暂且留下,这样也可以多一些人手!”
“那就更不行了。敌人削弱我们的护商军,必定是对曹州驿有所行动,到时候可能是一场恶战,五夫人和蒋先生如果留在这里,只怕凶多吉少!你想想,真要是那样,你我担待的起吗?”
“那怎么办?”梁勤把桌子一拍,怒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
正说到这里,侍卫胡 彪前来禀报:“五夫人来访。”
两人听着一怔,不知道柳子衿去而复返是为了什么。梁勤忽然面有喜色地说道:“路大人,只怕是转圜的余地。”
“怎么讲?”路振飞没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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