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昌永顶着箭矢,大喝一声,带着枪手们打出了一轮齐射。
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后,紧接着是一阵哎哟啊呀的惨叫声。
又有弟兄中箭了。
好在这次,只有三名弟兄中箭。
蔡昌永自己没事,带人拽着三名中箭弟兄,来到后面,正准备将人交给陈宏义。
陈宏义见他扔下人又想走,冲上去拽住蔡昌永,大吼了一声:“老蔡!这么打下去,本儿要赔光了!”
蔡昌永被他这么一吼,似乎脑袋清醒了些。
对方这两百五十多号人,自己连影子都还没见到,就先折损了八个弟兄。
毕竟对方也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再怎么懒散,基本的军事素质还是有的。
“那...那你说怎么办....” 这一番弓箭与鸟枪的较量下来,自己居然是完败。蔡昌永渐渐地生出了一些颓丧的情绪。
虽然这颓丧的情绪不多,但也足够影响下面的弟兄了。
这时,轮到陈宏义发泄这积攒了一晚上的不满了!
“我跟你说!这洋鬼子手上有火枪!你非不听!!!”
陈宏义这下可找到宣泄的机会,吼叫起来,也不给蔡昌永的面子。
“那你说,在哪。”蔡昌永的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陈宏义拉过来那个法国少尉,嘴巴里连蒙带猜,两只手手舞足蹈,居然也能跟那个法国少尉交流起来。陆炎教了这么多人洋文,也就陈宏义脸皮厚,敢直接和洋人说话。
少尉身边只剩下四个士兵了。他对着那四个士兵说了一句话,接着,那四个人就两两一组,各自抬着一个箱子过来了。
他们手里的箱子显得颇为沉重,两个人抬都显得十分吃力,抬到少尉身边,将箱子往地上一放,喘着气、叉着腰直起身子,又揉了揉胳膊。
法国少尉走过来,打开箱子。
蔡昌永一看,都是这些洋鬼子用的火枪。
陈宏义对蔡康永说道:“嗨呀,我刚才才知道,大王早就料到这些洋鬼子不可靠,所以骗他们说,人带着枪怕浸水,让他们先将火枪送上岸,交给这家伙看管。”
陈宏义说的倒也不完全对。陆炎确实对他们不放心,但其实没有骗。白津消失不见,这法国少尉也只好对手上有总督手令的陆炎马首是瞻,令行禁止了。
蔡康永回想起下船之前,确实是这些洋人在水手的帮助下,放了一些箱子在船上。
当时他还不明所以,奇怪为什么要搬这么多箱子。
后来船队遭遇火炮袭击,那些还没下船的法国士兵,要么随船只葬身大海,要么跟着没受伤的船逃了。
而这些火枪,倒是神奇的留了下来。
这小大王总能料敌机先,跟着他,说不定真的能够实现我们先祖的遗愿,将这些鞑子驱走。
但是现在,光凭这些洋人的火枪,就能扭转危机吗?
蔡昌永不知道。但是敌人就在前方暗处,总不能坐以待毙。
他自知刚才错怪了陈宏义,有些不好意思,开始对他用商量的口气说:“老陈,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陈宏义说:“老蔡,你休息下吧。看我的。”
蔡昌永从箱子里拿起火枪,发觉有些不对,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陈宏义:“这枪...这枪怎么跟我们用的不太一样啊?”
陈宏义说:“嗨呀,在船上,大王就教过我,说咱们用的鸟枪,又叫火绳枪。哎~对,就那根长长的绳子嘛。大王说啊,这西洋人现在都已经不用咱们这鸟枪了,用的都是这种没有绳子的枪?”
“没火绳,那怎么点燃火药?”蔡昌永问道。
陈宏义说:“嗨呀,你跟我来看怎么用就知道了嘛。”
陈宏义跑回火枪阵地,将弟兄们都叫了过来,人手分发了一支法国人的火枪。
他对着弟兄们说:“这枪啊,跟咱们的鸟枪其实没啥区别,就是不用那根火绳。你们看啊,我将这块石头,放在这里,一扣扳机,哎~~~~看到了吧?是不是有火星出来啊?对,这样就能引燃火药了~~~”
陈宏义一边讲解,一边让弟兄们亲自试一下。
有个弟兄说:“哎,陈头领,这不用背着一根绳子,还他娘的挺方便啊?”
陈宏义说:“对呀,这样咱们就能站得更紧些,这枪弹打出去啊,也就不会到处乱飞啊。”
蔡昌永一边把弄着手上的燧发枪,一边听着陈宏义的讲解。陈宏义原来在山寨里,连鸟枪都没怎么碰过,怎么今天对怎么使用这种枪了如指掌,讲的头头是道?这小大王看来也是未雨绸缪,还提前教过了陈宏义怎么使这种枪。
陈宏义越讲越来劲,海滩上顿时闹哄哄的。可是现在还是在战场交锋,岂容你在这里优哉游哉的现学现卖?
一个弟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喊着鞑子来袭。
蔡昌永认出来,这个弟兄是埋伏在树林里的。
“从哪里来的?”
“鞑子直接摸进了树林,我们且战且退。两个弟兄过来发信号让你们开枪....都被鞑子射死了....我是第三个来....谁知道你们在这里....”
陈宏义一拍脑袋:“嗨呀,都怪我,怎么这时候开起学堂来了?”
话音刚落,陈宏义便拉着法国少尉和他手下四个士兵,往之前预设的射击阵地敢去。
对面的清军,用弓箭试探了几次后,只遭遇了一次稀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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