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风雨过后

    雨过天晴，晨光已普照大地，门口脱谷机的声音似乎比往日还要晚，门口院子里的水也流走了，但低矮的地方还有些积水，外面小溪的水位已经降到平常的位置，可被河水淹过的小草，被暴风雨肆虐过的树木却萎缩不已，动歪西倒的。

    “外婆，田里还有很多水啊，怎么割啊”水娣喝着粥吃着叶贴含糊道

    “你外公昨天就去田里放水了，会少些的，那些倒下田里的不早点割回来会发芽”

    “留几个小的在家晒稻谷吧，等太阳出来把院子晒干后，就把稻谷摊开来晒”看着喘气连连爷爷，母亲和大姐把放大厅的稻谷一箩筐接着一箩筐的搬到门口的院子里放着，四姑开口道

    听到不用下田干活，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看向奶奶

    “琼妹，你带着两个最小的在家啦，用扫把晒谷场的水扫干净了，晒干了就把稻谷摊开来”奶奶摆摆手道，

    “奶奶，琼姐忙不过来，我也留在家帮手”老四圆碌碌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奶奶

    “你不偷懒就算好了，还帮手”老三冷酷道

    “就这么说好了，其他人收拾好镰刀，装好水就走了”四姑大手一挥，领头出门

    “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说不定田里还有鱼抓呢”雪晴笑嘻嘻的说

    “是啊，下那么大的雨了，鱼塘里的鱼可能跑出来了”四姑笑呵呵道

    “嘻嘻，那我去割禾好了……”老四听到有鱼兴奋跑去收拾东西

    众人摇头无语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往日生机勃勃的青草一片片的挂满了杂草，压得站不起来，田里大片大片的稻谷都躺到田里了，似乎呻吟不以

    蓝天白云大好天气之下，一扫往日喜悦的丰收景象，原本是丰收的时节，一场大暴风雨，造成大片庄稼绝收

    笨重的脱谷机陷在泥泞里，本不轻松的脱谷工作变得异常艰辛，可丝毫不打击抢收农民的积极性

    随着脱谷机沙哑的声音，远处还夹着一阵阵来哭骂的声音，走近了，只见一妇人在河边上哀痛的哭泣着

    “前天你要是听我的，把河边上的稻谷都收割了多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颗粒无收，辛辛苦苦大半年，不就是为了稻谷吗”

    “就只知道哭哭哭，你就是哭死了也收不回来”男人弯着腰把被河水冲走还余留零零碎碎的稻谷收集起来沉痛斥道

    本是丰收，却因一场大雨来不及收而颗粒无收，这样的场景不多但也不少

    “这家人真是惨啊，边上的几亩稻谷都被冲的七七八八了”四姑同情道

    “唉，我们老百姓就是靠天吃饭的，天公不保佑有什么办法”奶奶轻声道

    “田地太靠近河边有好也有不好，平日取水灌田方便的很，可是大雨下来，就把田里的都淹了”刘叔婆挑着箩筐大步从身后走上前来

    “晚婆，你河边的收回来了吗”

    “我第一天就割那边了，不过稻杆草就没能收得回来”奶奶平静道

    “唉，稻杆草没了就算了，我那边也有两分田，都没有收回来，估计都没有了”六叔婆担忧的快步的往她田里走去

    “唉，现在只能有多少就收多少，也没别的办法了”

    走到田边，田里的水依然满到溢出来

    “一个个不要看了，挽起裤脚，赶紧下去割啊，你爷爷和你妈去抬打禾机很快就来了”奶奶说着弯下腰

    用镰刀轻轻勾起卧在田里的稻谷，往日金黄色的叶子如今变得枯黄腐烂，前日硬朗有力的稻杆今天也软绵无力倒在水里，把没有烂掉的稻杆草一刀割断，一把把的堆放在田埂上。

    “唉，现在被谁泡过的稻杆草没什么用了，当柴禾都不好烧，更别说喂牛了”奶奶惆怅道

    这时母亲和爷爷一前一后抬着笨重的打禾机过来了，身材矮小的母亲吃力的一步步抬着打禾机目无暇顾的往前走来，艰难的放下田里空开来的地上。母亲站着的地方顿时浑浊的田水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妈，你的脚怎么出血了”小五吃惊问道

    “唉，路太滑了，又多泥，看不见，被尖锐的石头刺到了”母亲一拐一拐的往田埂上走去，蹲在小河边上，用清水把满是泥浆的脚洗干净，一条长长伤痕映入眼前，血流不止

    “拿烟灰敷一下啦，路滑就走慢点”奶奶点了根烟，走了过去，气氛变得有点沉重

    “啊……，有水蛭”

    突然一阵石破天惊的惊叫声传来，只见老四一脸惶恐，慌不择路王田埂上跑

    水蛭的出现使姐妹们花容失色接着一个个跳上田边，警惕得看着水里

    而四姑却树立田中央静止不动探着身子寻找着，惊奇道

    “咦，田里真有条鱼啊”

    “快看，就在在哪里”站在田埂上的小五眼尖，一下子就指着前面晃动的背影道

    “慢点，不要惊动它，大家慢慢围上来”

    “给人快去把田边上的出口堵住，不要让鱼跑了”

    一下子，什么水蛭早就抛九霄之外了，兴奋而小心翼翼的围了起来，一把把的稻谷被踩得凌乱无章

    “嗳，不要踩到稻谷了，稻谷脱落了就捡不起来了”

    “哈哈，抓到啦，哎呀，好滑啊，又跑了，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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