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绿荫福利院

    中年妇女甲：“呵呵！你也不想想，当年钟院长对他们有多好？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他们身上了，跟亲生的一样。”

    中年妇女乙：“可不是吗？回想起来，尽管那个时候我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却很充实、很温馨。要不是当年的那一场大火……真怀念我们的绿荫福利院啊！”

    “绿荫福利院”的这五个字，像雷声一般传到了正在路过的燕小鱼耳朵里。他马上停下了脚步，上前问道：“两位阿姨，你们刚才说的是绿荫福利院吗？”

    两位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一下燕小鱼，中年妇女甲开口问道：“这位小哥，你也是从绿荫福利院出来的吗？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不是的！我想打听一个人，她是在这所福利院长大的。”

    中年妇女乙：“她叫什么名字？大概什么时候住在我们福利院的？”

    “听说大家都叫她‘小云雀’，大约在四十年前被福利院收养的，一直到了十五岁左右才到外边打工、独立生活的。”

    中年妇女甲：“呵呵！这位小哥，我们两人就是当年绿荫福利院里的工作人员。可是，你看看我们的年纪，十几年前的事情还能说得清楚，这四十年前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

    “那这所福利院现在在哪里？我在网上查过，一点资料都没有。” 燕

    小鱼继续问道。

    中年妇女甲无比惆怅地说：“在十年前被拆迁拆掉了，福利院也就此解散了。那个时候的网络还不发达，估计绿荫福利院早就被大家遗忘了。”

    燕小鱼继续追问道：“那现在还有没有一些熟悉四十年前情况的人？”

    “有啊！躺在这个医院病房里的钟院长，在绿荫福利院里面工作了几十年了。你说的那个人，她可能了解。钟院长就在住院部二楼的201病房，你去问问呗。”看到燕小鱼一副着急的样子，中年妇女乙好心地向他透露。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进去看看。”燕小鱼连道谢都忘了，匆匆忙忙往里面跑。结果，在医院大门口把一个迎面出来的人撞倒了在地上。

    被撞倒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皮肤粉嫩似乎是吹弹可破；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别是一双美腿笔直纤细、修长有力，显然是经常运动瘦身的；她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深灰色的牛仔裤、一件米黄色的T恤。由于倒在地上，肚脐眼附近雪白的皮肤都露了出来，右下腹还露出了一幅像蜈蚣一样的奇怪纹身。

    燕小鱼赶忙把她扶了起来，连说对不起，并打量着对方：过肩的黑头发、雪白的肌肤，五官略显粗犷却比例恰当，化着的淡妆显得优雅、高贵。靠近这个女孩子的燕小鱼，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香水的味道。

    女孩子看了燕小鱼一眼，低着头用手抚了几下左右耳朵边上头发，一言不发就转过头慢慢地走出了医院。

    燕小鱼没有多想，快步走到住院部的201病房。此时病房的门是关着的，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病床上躺着一位满头白发、正在睡觉的老太太，被子盖到了她的脖子部分，双手平放着露在被子外面；右手正打着点滴，鼻子还在吸氧气，病床卡上写着“钟梦萍”的名字。

    “这就是刚才她们说的钟院长？”燕小鱼大喜过望，正准备推开门往里走，突然间后边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燕小鱼回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白大褂、中等身材、40岁左右的男医生正盯着燕小鱼，语气傲慢地说：“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怎么就不听呢？这个病人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可是……”

    还没等燕小鱼说完，那位医生就不耐烦地说：“可是什么？你是主治医生，还是我是主治医生？赶紧走，明天探望时间再过来！”

    燕小鱼被说得没脾气了，终于找到这一条重要的线索了，明天再来也无妨！于是他双手握住那位医生的手，诚恳地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那我明天再来看望她。”

    那位医生刚要说点什么，眼睛却看到了戴着燕小鱼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抽回那只被燕小鱼握着的手，身子一下子站直了，双手贴紧了裤缝，神色激动而又非常恭敬地问：“您……您就是新任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