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是要故技重施么?
但话又说回来了,所谓一招鲜吃遍天,若这同样的招式威力真的那般强劲,罕有人敌,那么反复使用,又有谁能说出什么来呢?更何况,烮晟上一次用出这一招时,阴兵还都深埋在冢坟之下,也未看到。
没有见过自然也就无法提前进行防备了。
“汲水式!”或许是为了自我鼓舞,又或许是为了震慑对手,这一次,身跃半空的烮晟断然暴喝,也第一次让在场之人知道了这一威猛武经招式的名字。
汲水式,汲水……
夜幕下,细雨飘扬,无尽雨丝,又一次为旋转中的烮晟吸引,不过若是有高人在场的话,便不难看出,真正吸引那万千细雨的,根本就是随着烮晟旋转而飞速上扬的六尺怪剑。
细雨如织,化针,连成了线……
“射!!!”
雨针汇聚成漏斗状,自上而下,连绵不绝,连人带马,席卷过去。
“哼,华而不实!”
仰头间,望着飞射来的细雨飞针,阴将凌然不惧,铁青色的脸上甚至现出了不屑的戏谑。
阴将不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是军人,而军人不同于江湖游侠,与人对战,讲究的从来不是招式的华美绚丽,反而竭尽的追求简洁,一击致命。
烮晟这招汲水式,且不说威力如何,只论卖相,无疑是华丽的,又是上纵下跳,又是飞旋腾空,尤其是那如同磁铁一般吸附万千雨丝,更是让薛衣侯第四次见识到这方世界玄幻的一面(第一次是小白狐化形,第二次是狼妖直立,第三次
则是聂政隔空取剑。)。
不过这一切,在阴将的眼中,不仅没有丝毫可取之处,反而处处破绽。
细雨化针?再如何的密集,也不过是水做的而已,对于此招,阴将甚至连格挡的兴致都欠奉,一双血眸眨也不眨的紧紧锁定在雨幕后的烮晟本身。
嗖、嗖!!!!
雨针射落,无情的砸在阴将以及其座下的战马身上,发出连绵不绝的噼啪爆响。
阴将以及他座下战马披覆的铁甲未必算得上极品,可终归是铁石之物,正如阴将所想的那般。
雨针看似凌厉,想要轻易破开铁甲,除非发挥水滴石穿的耐力,否则根本就不可能。而水滴石穿,说起来惊艳,可仔细一想,其所花费的时间何止漫长,绝对不是转瞬即逝的战场所能达成。
当然,阴将以及战马的身体多多少少还是有不少部位裸露在铁甲之外,面对密集的雨针,终究难以避开。
可让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如果说雨针射在铁甲之上,除了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响,至少还留下了细微印记的话,那么在射到阴将以及战马裸露在铁甲外的皮肤上,竟然也发出相同的声响,更是没留下丝毫的印记。
难不成以铁石之坚硬,还比不上血肉之躯么?
观察到这一抹细节的薛衣侯心头猛的一沉,同样怀着这种不安的还有烮晟。
这怎么可能,阴兵虽强,但也不是刀枪不入啊。
可惜,眼下的光景显然没给两人留下思索的时间,尤其是烮晟,在射出雨针之后,其身形已经难以在空中停滞,按照汲水式,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借助下落之势,力劈华山,而这才是这招武经的杀手锏。
于是高擎着六尺怪剑的烮晟几乎是身不由己的向着下方的阴将劈落。
不同于上一次面对白袍男子三人,当时烮晟只是想将他们震飞,并无伤人之意,但现在,却是一心要将身下的阴将劈死,以为同袍报仇,所以,这一剑之威势不知强了多少。
只可惜,剧本从一开始便没有按照预料进行演绎,眼看着下方蔚然不动,却好似看穿了一切的阴将,饶是烮晟心坚似铁,此时对于自己这一剑也没了丝毫把握,相反,从下方阴将那两盏燃烧的血眸中,他甚至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莫名的,烮晟心中陡然浮现出易老之前的警告,“阴兵之强,非持节境,不得战十。”
之所以会突兀的想起这句话,不是后悔自己的鲁莽,反而是有心纠正。
虽然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跟阴兵真正的碰撞,但已然让他明白,那警告之话,并不对,至少不全对。
准确来说,那句话只适合普通阴兵,但却绝非他现在所面对的这个。
由此可见,宗门之前所收集的情报,是存在极大纰漏的。
……
“铜尸阴兵!”百丈外的小山包上,一行九人,立于中央处的高姓长老陡然皱了皱眉,眼神之中,阴霾一闪而逝。
没想到,那个地方竟然如此舍得,派出了铜尸阴兵,情况不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