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儒园里的先生们

树叶，挡住阳光，下棋对弈。

    若是七叶在这里的话，定会一脸惊愕，因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护送他来这里的十八先生，另一个则是负责接待他的冯教习。

    不是说前山书院、后山儒园不相连吗？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下棋？而且还是一副关系很好、很熟的样子。

    书童走到两人面前，拱手道：“二师兄，十八师兄。”

    震惊！

    书童叫十八先生为十八师兄，那么，书童的身份呼之欲出，定然也是七十二圣贤之一。

    同样，冯教习的身份也非常明了了，二师兄，儒园二先生，闵子都！

    二先生道：“六十六师弟，你觉得这个雪国七皇子能上几层楼？”

    六十六师弟？

    这个书童竟然是书院的六十六先生，鲁班，出人意料。

    六十六先生道：“他的修为不过淬骨境而已，这个境界的话，最高的纪录是三层楼。”

    二先生笑道：“六十六师弟，你太小看他了，我觉他能上五层楼。十八师弟，你和他相处的最久，对他也颇为了解，你觉得他能上几层楼？”

    十八先生不假思索道：“七层楼，甚至更高。”

    二先生露出诧异之色，被这个答案有些震惊到了。

    六十六先生冷哼道：“十八师兄，我知道你看好他，但你说他能上七层楼？你也未免太高看他了吧。你以为他是大师兄吗？”

    十八先生道：“他当然不是大师兄，但说实话，他的聪明才智，见识远见，乃是我生平仅见的奇才。这些日子，他就在我眼皮底下，我看着他做了那些事，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种感觉，我还只在大师兄和三大天师身上感受

    到过，仿佛是一团迷的感觉，人就在你面前，你却看不透他。”

    二先生沉声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跟他说话时， 总感觉在他的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若是七叶听到这话，定然毛骨悚然，这个二先生的直觉未免太准了。

    六十六先生迟疑道：“那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帮他吗？”

    十八先生道：“事已至此，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魔两族好不容易都同意和谈了，目前只有听从他的办法，把和谈之事定下来。”

    六十六先生道：“可他选的那片大沙漠明显有问题。那种不毛之地，怎么可能养活雪国百万子民？一旦雪国百万子民又回到了挨饿受冻的日子，战火还是燃起，和谈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十八先生道：“六十六师弟，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

    六十六先生道：“打从一开始，十八师兄你就不该插手这件事，世俗之事世俗断，他们要打个你死我活，就让他们去打好了。”

    十八先生肃然道：“六十六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老师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师兄也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既然我们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为这个天下做些事情？”

    六十六先生：“十八师兄，你要为天下人做事情，我并不反对。我只是觉得你的方法有问题，天下格局已然如此，四分五裂，民不聊生。我们要做的，不维护这个格局，而是要打破这个格局，让天下一统，百姓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十八先生：“六十六师弟所言，师兄我也明白。可要天下一统，那要死多少人？而且，谁又有资格、有能力做这个一统天下之人？”

    六十六先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些人算什么？关键是要看死的有没有价值？”

    十八先生正要反驳，却被二先生拦下。

    “两位师弟，稍安勿躁。”二先生道：“其实两位师弟的想法都没错，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谋福利，只是出发的角度不同，所行之路也不同罢了。”

    “那二师兄你支持谁？”六十六先生问道。

    二先生笑道：“我支持谁并不重要，其实老师早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十八先生迟疑道：“二师兄说的难道是辩日论？”

    二先生：“不错。老师与大师兄在周游列国之前，曾经对我说过，等有一天，时间成熟的时候，便将辩日论公布天下。普天之下，只要谁能答对辩日论，便可入儒园，成为老师的第七十三个弟子。”

    六十六先生问道：“二师兄，你的意思是这次人、魔两族和谈就是这个时机？”

    二先生微微颔首，“告诉书院，准备一下，我要趁着这次人、魔两族和谈的机会，以儒园的名义昭告天下，就说老师出了一道难题，召集天下英才前来解答，若答对者，可入儒园，成为第七十三先生。”

    十八先生：“刚好，我们还可以将人、魔议和的地点就定在羊山书院，两件事情一起举办，定会成为一段佳话。”

    二先生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